旺财说着说着声音都变了,萧君慕一把捂住旺财的嘴。旺财这厮也能说出这话?搞的好像他和旺财有什么似的。
“行了行了,谁不要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想让你去打前站。”
“啊?是这啊。小的还以为公子不要小的了。”旺财立马换了笑脸,笑呵呵说:“公子想让小的什么时候走?小的是走水路还是旱路?”
旺财得得得说了好多,萧君慕长叹,捂脸。
大树死了,不是从外部死的,都是从内里开始的。阮老夫人以为武安侯府是个宝贝,素不知整个侯府已经从里到外全烂了。
阮家的热闹,成了京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一向强硬的阮桃也鲜少出门了,阮桃的儿子裴元秀更是懊恼不已。他现在出门就被问。
“裴兄,貔貅镇纸和瘦金贴还留着呢?”
“啧啧,裴兄真是气定神闲啊,这事要搁我身上,早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要不是《侯门恩怨》写出来,咱们还真不知道裴兄竟然如此有能耐,霸占舅母嫁妆,哈哈哈哈——”
裴元秀愤懑、羞愧,却无可奈何。貔貅镇纸和瘦金贴确实在他手里,那还是外祖母亲手给他的,他宝贝的不得了。可是现在才得知,貔貅镇纸和瘦金贴是三舅母的,且是外祖母霸占来送给他的。
裴元秀回家冲阮桃大脾气,母子两个脸红脖子粗地吵起来。
“别听旁人胡说,那两件东西已经说好了,不还。”
“别人的东西,娘说的轻巧,说不还就不还?娘难道不觉得无耻?”
“无耻?裴元秀,我是你亲娘,我十月怀胎生下你,不是让你来数落我的。你外祖母送你东西,那是为你好。那两件东西虽不是价值连城,却也是好东西。你外祖母给你有错吗?长者赐不可辞,枉你读那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娘,长者赐,那要看看长者赐的是什么东西,难道外祖母给我个杀人的刀,我也要?外祖母让我去杀人,我也去杀人?你知道外面人都怎么说我吗?说我霸占着三舅母的嫁妆,说我不知羞耻,娘去逼迫三舅母的时候可想过儿子的前程?”
阮桃抬手给了裴元秀一巴掌,本以为裴元秀会消停,哪知道这一巴掌让裴元秀更倔强。
“我现在就把东西还给三舅母。”
“你敢!你要敢把东西还给梅氏那贱人,我,我跟你没完。”
“娘,你怎么就不明白,君子取之有道。难道您想让儿子背上霸占舅母嫁妆的骂名?”
“呸,谁敢这样说?我撕烂他们的嘴。这不关你的事,是你外祖母给你的,你就得收着。娘已经去找过梅氏了,她敢有半点微辞,娘饶不了她。”
“娘,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上次你去殴打表弟表妹,已经传得满京城,你是不是想让儿子在京城无立锥之地?”
阮桃气地抓起靠枕砸到裴元秀脸上。
“好好好,我让你丢脸了,你等着,你等着,我这就砸了那俩东西,我让你丢脸。”
阮桃气冲冲带着人直奔裴元秀的书房,裴元秀大吃一惊,赶紧追上阮桃,想要阻止阮桃。阮桃直接下令婆子们按住裴元秀。
裴元秀眼睁睁看着阮桃进了书房,紧跟着书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裴元秀挣扎着摆脱婆子,跌跌撞撞进屋,正好看到阮桃把一个字帖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