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姜黎就知道厉家和白家的订婚宴有多么豪华,别说是北城,就连周遭的一些名流豪门都是要过来贺喜的。
苏沧澜送完了布布回来换了身黑色西装,目光落到正在看天空的姜黎身上。
幼年的姜黎顶着天才的光环,身上有着同龄孩子的稚气与天真。
后来见面她就像一朵黑玫瑰,冷艳中带着高贵。
但是现在的姜黎宛如雨中栀子,花瓣被狂风暴雨碾落一地,哪怕是静坐在那一言不,身上也充满了破碎凋零感。
让人只要看上一眼就会心生怜惜,苏沧澜的声音也软了下来,“今天是他的订婚宴,你要去吗?”
他作为南城苏家的长子,这种场合是要参加的。
姜黎轻轻摇头:“还是不了吧,我身体不舒服。”
这两天她的气色和之前比较稍微好了那么一点,不适感也减少了很多。
“不去也好,省得冻感冒了,我去去就回。”
苏沧澜临走前又在她的腿上加了一层毛毯,俯身摸了摸她的头,“乖乖在家等我,有需要我给他带的话吗?”
姜黎想了想,终究还是压下了那句订婚快乐,“没有。”
厉霆枭订婚的画面她很早就设想过无数次,跟在他身边的时候她一直提醒自己要恪守本分,不要对他有过多工作之外的交集,将来离开的时候才不会那么疼。
她甚至都已经做好了他订婚送上真诚祝福的准备,这一天真的到来,别说是祝福,她连关于他的名字都不敢提起。
饶是她屏蔽了一切有关厉霆枭的信息,她也仍旧无法控制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幻想他的订婚宴是什么样子。
越想越伤,越伤越疼。
“小姐,你没事吧?”佣人担心地看着她。
姜黎摇摇头,“我没事,药给我吃点吧。”
“可是医生吩咐过助眠药物不能吃太多,否则会产生依赖性的,以后……”
“以后?”姜黎淡笑,“或许我根本就没有以后了呢。”
她的这种病本来就是绝症之一,能活多久全看天意。
佣人一脸心疼,只好将药物递给她。
姜黎就水服下。
睡吧,只要睡着了就不会去想,也不会心疼了。
她怕自己会不顾一切冲到他的订婚宴上搞砸一切,她筹谋了几年,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姜黎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她的爱对他来说只是束缚。
厉霆枭,我放你自由了,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她盖上被子,困意袭来。
被送到学校的布布却在走廊上用电话手表拨通了一人的电话号码,“谢叔叔,你最好了嘛,帮我做一件事可不可以?”
半小时后,谢长安接到了布布。
“小丫头,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会被你妈给打死。”
布布盯着他眉骨上方的疤痕,明明看着就很凶神恶煞的一个男人怎么就那么怕她妈妈呢?
谢长安还不知道姜黎生病的事,自顾自笑着调侃。
“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呢?”
“说吧,叫我来干什么?先说好,背锅的事我可不干。”
“谢叔叔,你带我去老板叔叔的订婚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