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青收回目光,叹息一声,飞舟对这些人来说是难以负担的交通工具。
过去三十年,虽然没出来过,但经常听人讲底层散修的生活。
每次听完,他都无数次庆幸自己生在了陈家,觉得自己最幸运的事情,就是托身于一個颇有人情味的修仙家族,而不是在外面做一个朝不保夕的散修;
然后决定绝对不出门。
飞舟悬停于北边富人区最中央最大的那处宅邸上空,缓缓在宽大的院中降落,早有几人在此等候。
“周长老,长青丹师,路上辛苦了!主人已经备好酒菜,请随我来吧!”
当先一名管家样子的人一招手,带着陈长青二人往里间走去。
刚进大厅,一道洪亮的笑声传来:
“周长老,又见面了!这位便是长青丹师吧?哈哈哈哈,果真是一表人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呐!快请坐,请坐!”
主位上,一名身材高大、精神矍铄的银老人笑着招呼两人。
他看起来热情和蔼,爽朗耿直,似乎是个简单直接的人物;
但陈长青知道,执掌坊市数十年,连称号都为坊市名字的余桥老人,不会只是个和善老头。
陈长青和周墨儿行礼之后,在余桥老人下手的两个空案几后面坐下。
余桥老人一一指着另外几名案几之后的人介绍道:
“这几位周长老都认识了,那就给长青丹师介绍一下。”
“这是坊市的齐丹师,师从我们坊市的中级炼丹师郑丹师,一手炼丹术十分不凡,不日就可晋升中级。”
“颇为不巧,郑丹师今日正在炼丹紧要关头,没能过来。不然你们几位同为杰出的炼丹师,可以把酒言欢,好好交流交流。”
齐丹师看起来颇为年轻,对着陈长青笑道:
“老师来不了,只能徒弟代为问候了。”
陈长青礼貌的一拱手:
“幸会。”
余桥老人又指着一位扎着辫子的美丽少女道:
“这是小女如月,天赋还凑合,已经是炼气六层了。”
他神色之中颇为得意,这是他众多子嗣中天赋最佳的了。
如月期待的看着陈长青,跃跃欲试道:
“丹师,你会斗法吗?不然等会我们斗上一场?”
陈长青拱拱手,微笑道:
“如月姑娘都知道我是丹师了,丹师自然不擅斗法。”
周墨儿听了,瞟了他一眼,撇了撇嘴。
“嘁,没劲。”
如月大失所望。
余桥老人笑着说道:
“行了,如月,哪有一来就让客人斗法的?别人没让你跟他比比炼丹就不错了。”
陈长青听了这话,挑了挑眉。
余桥老人又一一介绍了其余几名陪客,然后宣布宴席开始。
席上,他丝毫不提和陈家的合作,只是像招待普通客人一样,时不时的就桌上的灵肴,讲解着余桥的风俗人情。
“倒是颇有风范。”
看着余桥老人引经据典,将余桥的风物细细道来,陈长青默默想着。
正在这时,齐丹师向着陈长青遥遥敬酒,然后笑了一笑:
“久闻陈家家传炼丹之术高深玄奥,我一向心生佩服。正好,我这里有一粒补气丹,总觉得差了点意思,能不能请长青丹师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