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宗文和张三约定的时间是子时,因为子夜是人最犯困,也是精力最不济的时候,这种时候偷袭会非常得心应手!
郯城北门,陶客居。
“三哥,什么时候动手?”亲兵队的一个兵卒焦急地问道。
张三沉声道:“别急,沉住气,都尉说了要等到子时才能动手。”
张三合上碎花帘子,将窗子关紧了,撇过头问道:“北门的守城军士都摸清了吗?”
“城楼上二十人,城门有二十人,翁城还有五十人,最近的北城兵营驻扎着两千人马,距此不到四里,所有人都是四个时辰换一次岗,子时刚好换岗,到那时候我们就可以趁机混进去,秦军甲胄我都准备好了!”
“你小子干得好!”
“咱们的人都混进来了吗?”
“三哥,我们亲兵队一百人都分不同时辰进了城,武器都放在棺材里,到时候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就集合,保证万无一失!”
张三为的二十几个人弄了一口杉木棺材,又在下邳城外找了具无名尸放了进去,将兵器藏在尸体下,雇佣了几个村子里的寡妇哭丧,张三以送丧队伍北上兰陵郡,中途要进城休息一夜为由骗过了守城军士,一行人正大光明的进了郯城。
张三厉声道:“到了亥时三刻我们在陶客居的巷子集合,同知弟兄们都给我小心点,别马马虎虎的,要是出了差错我非把你们的皮剥了!”
“听着!只要能把门打开,再坚持半刻钟,我们的人就能进城,这次成了,都尉少不了赏赐,都听见了吗?”
“放心吧!三哥,别说半刻钟……半个时辰都不会有问题!我们既然跟了都尉,又怎么敢不仅竭力呢?今天晚上过了,你就等着升官财吧!”兵卒笑吟吟道。
“就你小子油嘴滑舌,去看看客栈里什么情况,别到时候下楼惊动了客人。”张三担心道。
“诺!”亲兵队的兵卒们恭声回道。
夜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子时一到,北门城内就传出喊杀声,城楼上的兵丁被惊动,个个亮起火把下城支援,此时徐宗文“沧啷啷”拔出佩剑直指前方的郯城大声命令道:“兄弟们,给我冲啊!拿下郯城,每人赏钱三千,粟米一百斤,先入城者官升二级,赏钱三万呐!”
徐宗文手底下四千人马本就嗷嗷叫了,听到赏赐翻倍赶紧翻身上马,扬鞭动冲锋!
只一个呼吸间,诸葛侃的五百先锋就冲出了青龙坡,徐宗文上马跟上大队人马时,先锋骑兵已经接近郯城城墙了!
“都给我冲,杀啊!”
城内,张三正率领亲兵百人队扑向城门,却被城楼上下来支援的郯城守军挡住了去路,阿三怒上心头,提着钢刀就带头动冲锋!
亲兵队看见队长这样拼死,一个个也将生死置之度外,朝着城门砍杀过去,恰好在此时城楼上的守将大叫道:“快上来给老子守城,有人攻城了!”
听到攻城的消息,守军慌了神,不知道是该上城楼支援还是下去保护城门,就在这进退两难的空挡,张三瞧准时机砍下了挡在眼前最后一个敌人的手臂。
“啊!”失去手臂的兵丁倒在地上大喊大叫,紧接着便被冲上来的亲兵队乱刀砍死在地……
张三招呼人打开城门时,诸葛侃正在城外焦急等待,他已经等了足足一刻钟,还未见城门有打开的迹象,只听见里面喊杀声和兵器碰撞声混合成一片,急得他直冒汗,因为城楼上的守军已经越聚越多,箭矢已经开始落下,有几个运气差的兄弟已经中箭身亡了!
诸葛侃前锋骑兵正与城楼女墙的郯城守军对峙时,徐宗文亲率主力大军摆出半月阵型向郯城合围过来。
“放箭,把敌人给我射下去,掩护!”
北府兵与下邳郡兵们从背后脱下铁胎弓,拿出箭矢朝着城上的敌军开始射,三千多支箭矢依次朝着郯城飞去,在黑夜中形成一小波的箭雨,几轮过后,北城城楼上已经没有一个敌人。
“吱呀——”
“兄弟们快进来呀!”张三终于奋力打开了城门,他迎着诸葛侃的先锋军入城,没多久因为体力不支就栽倒在城门前,诸葛侃进城时命人将他抬走时,才现他的后背赫然插着一支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