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扇窗,容锦看着被雨水浇得脸色,但五官却越精致带着一种极致诱惑的燕离,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手,轻声道:“是不是有事?”
燕离想要开口,但当目光对上被灯光打上一层淡淡莹光的容锦时,脑海里却是不由自主的出现之前的那一幕,而才被雨水浇下的欲念又如死灰复燃身,慢慢的苏醒。当即想也不想,便转过了身,背对着容锦说道:“我是想来问你,你将来想要嫁个什么样的人?”
容锦不由便怔了怔。
嫁人?
半夜三更跑到她的屋里来装神弄鬼的,就是想问她要嫁个什么样的人?
一时间,真是好气又好笑。
背对着她的燕离,因为没有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等了等,没有等到容锦的回答,不由催促道:“你快说啊!”
“我没想过。”容锦淡淡道。
并不是她敷衍,是她真的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燕离唇角便绽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没想过吗?
没想过就好!
“那你现在想想吧。”
“现在想?”容锦失声道。
燕离点头,“你是个姑娘家,这个问题总是要想的,是不是?”
容锦想说,这种事怎么想得好的,难道不知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吗?想得再好,到时说不得她这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呢?
但目光对上身上不断淌着水,但光是一个侧脸便美得叫人情难自禁的燕离,不由便翘了唇角,轻声说道:“嗯,他一定要长得好。”
“这是一定的。”燕离点头道:“长得不好,会连累第二代的!”
容锦眉梢扬起一抹弧度,点头道:“而且还得有钱!”
“那当然,总不能到时别人穿金戴银你却吃菜咽糠的。”
“还有,出身不能太差,你知道的,涵养这个东西虽然不一定与身份有关,但没了身份这个东西,那就不是涵养而是迂腐了!而且,你知道的,女人嘛,结婚了就是拼男人!”
燕离点头,“那是一定的,总不能走在大街上,谁都能踹你一脚是不是?你又不是狗!”
你妹,你才是狗!
容锦翻了个白眼,又说了几条,几乎她每说完一条,燕离都要加上几句见解。
渐渐的雨停了,东际开始泛白。
一个窗外一个窗内说了一宿话的人,这个时候似乎把话也说完了。容锦掩了掩打哈哈的嘴,对燕离说道:“不早了,我要去睡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好,你去睡吧。”燕离点了点头,对容锦说道:“我会跟让琳琅跟你的丫鬟说,别那么早叫醒你。”
容锦摆了摆手,活动活动站得麻的脚,转身朝术榻走去。
燕离掸了掸再次被他内力烘干的衣裳,唇角翘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朝琳琅的屋子走去。
容锦不知道自已睡了多久,反正一觉醒来,太阳不止是晒屁股,根本就是要落山了。
“杏雨!”
容锦想要喊杏雨进来侍候。
只是,她话声才落,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却是吴保兴家的急急的走了进来。
“妈妈,怎么是你?”容锦错愕的问道。
吴保兴家的却是一脸急色的走朝容锦走去,嘴里一迭声说道:“郡主,您快起来去看看吧,府门外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替你张贴了一张招夫告示!”
“什么?”容锦一骨碌爬了起来,看向吴保兴家的,“招夫告示?”
吴保兴家的连连点头,“是的,这会子外面都围成人山人海了!”
容锦二话不说,趿了鞋,便急急往外跑。
好在,她后来睡的时候没脱衣服,是故急急跑了出去的时候,虽然衣服皱了点,但总算是没失态。
等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郡主府门外的时候,果然就看到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有人眼尖看到了她,连忙高声喊道。
“永宁郡主来了,快让让。”
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道。
容锦怔怔的朝那张大红写满黑字的告示走去,耳边还听到有人摇头晃脑的在念。
“……终身无通房不纳妾,名下所有产业需过继到郡主名下,若郡主死在前头,男方需殉情以证此心,若男方先死,郡主则可择婿另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