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自已再多说一句,会恨不得将琳琅从马车上扔下去。
琳琅到是还想再仔细打听下的,但偷偷的觑了几眼容锦后,很是聪明的闭了嘴,忖道:姑娘火气这么大,难道是因为跟少主没那个成?哎,难道姑娘也想生米煮成熟饭,肉吃到嘴里?
容锦哪里知道琳琅心里的想法,她要是知道了,只怕便不会是想将琳琅扔下马车,而是将琳琅绑在马车上,五马分尸了!
马车笃笃向前,马车外是人山人海看热闹的老百姓。耳边不时响起朱沸那敲得一声比一声响的锅锣。
“你说,辰王府,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吧?”容锦朝琳琅说道。
琳琅撩起马车帘子,往外探头看了看,点头道:“这么大阵势还得不到消息,除非那辰王真就是千年乌龟万年王八投的胎reads;!”
容锦淡淡的撩了眼琳琅,心道:李逸辰要是知道自已在被琳琅这样说,是会将琳琅点了天灯还是会将她千刀万剐呢?
而这个时候,容锦不知道的是,辰王府因为她闹出来的动静,早已经是鸡飞狗跳了。
“还有什么?说!”
李逸辰的一声怒喝,使得来回话的小厮吓得脸色一白,差一点就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地上了!
“永宁郡主让人做了两块牌子,一块牌子上写着‘郡主伸冤’另一块牌子上写着‘王妃还债’。”小厮抖着嗓子说道:“不但如此,还有人前面拿锣开道,有从西市跟来看热闹的人,那些在南边乞讨的化子,也一路跟了过来,现在就连附近几家的王公大臣家的下人也混在看热闹的人里,朝王府走来。”
“混蛋!”
李逸辰一声怒喝,抬脚便对着身前的紫檀木圆桌狠狠踹去,但即便是他腿上功夫厉害,紫檀木圆桌却是纹丝未动,他气得脸涨红如紫,想也不想,双手一抬,便将整张桌子掀翻了过去,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过之后,是“砰”一声巨响。
小厮再也忍受不了“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李逸辰见着小厮抖得像个筛子的身子,怒火愈炽,才要开口喝斥,门外响起婢女半兰的声音。
“王爷,王妃来了。”
原本怒火滔天的李逸辰硬生生的压下了心头的那股恶气,对脸上汗出如浆的小厮喝道:“滚出去!”
小厮忙不迭的磕头谢恩,连滚带爬的退了下去。
李逸辰深吸了口气,觉得心头再不似是那般闷得好似要炸开来一样后,这才转身走了出去,他才出去,便看到抄手游廊的另一头,穿一袭玉兰色纱缎宫装的王云桐带着她院里的几个小丫鬟正朝他这边缓缓走来。
一身玉兰色宫装的王云桐,行走在朱红色的雕花扶廊间,身后是花树掩映下若隐若现的白色围墙,此刻的她,如同一副流动的风景,美丽温婉的叫人移不开眼睛reads;。
电光火石间,李逸辰脑海里,蓦然便闪现过另一副他以为他早已忘记,但实则却如同烙印般烙印在他脑海里的一幕。
“逸辰,我在家里时,便想着这雪一下啊,你寝宫西北角的那几株老梅怕是便要开得一片荼靡了,你今儿个若是没什么事,就陪我去看看好不好?”
“逸辰,你看,那几枝开到墙头的花是不是最美的,你剪了下来,我要问我娘讨了她陪嫁的旧窑梅瓶插起来,摆在屋里。”
“啊,逸辰,你好讨厌,你剪几枝花而已,为什么弄得我一头一脖子的雪!”
那一年京都城一场雪,断断续续的下了两天一夜。天地间仿似一夜间就被披上了一层白色的大氅,处处银装束裹。但他寝宫西北角的几株老梅却在这片冰天雪地里如火般燃烧绽放。
那一年的冬天,他每天都会爬上墙头,只为剪几枝在那个人眼里最美最艳的花枝,然后兴匆匆的开了自已的内库,寻找与其匹配的梅瓶插起,小心翼翼的送到她的手里。只为,她那一瞬间比覆雪红梅还要艳丽几分的笑!
他那时候一直期盼着冬天快点过去,春天快点来临,因为他知道,过了这个冬天,以后的每个冬天,他不必再纠结着到底哪枝才是绽放的最好的,是才能博她一笑的!过了这个冬天,他的婚事要定下来了,她以后可以暖暖的坐在他屋子里,他和她的家里,告诉他“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告诉他“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告诉他,她爱梅,但更爱白雪漫漫冬天!
“王爷……”耳边响起犹疑的声音。
李逸辰恍然回神,回过神来的他忽然就觉得脸上一片湿漉漉的,他不由自主的抬手摸去,触手的冰凉使得他一瞬间如遭雷击,怔怔的站在了那,好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爷,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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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长辈做五七,后天堂妹要赶在热孝内订婚,所以,今天,明天,后天的更可能都不能按时按量,请大家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