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长长的叹了口气,反握住吴氏的手,轻声道:“我今天,找到杀害我娘的真正的凶手了!”
“是谁?”吴氏猛的站了起来,双手死死的抓住了容锦的手,脸上的皱纹因为情绪的激动,不由自主的颤动了起来,“告诉外祖母,是谁?我要活扒了她!”
“祖母,您坐下,听我慢慢说。”容锦起身,将面色涨红如紫的吴氏扶着坐了下来,端了一侧茶几上的茶,轻声劝道:“您这样,我怎么赶把实情告诉您呢?万一把自已急出个好歹来,我怎么向娘交待?”
“我没事,”吴氏接过容锦手里的茶,啜了一口气,轻声说道:“锦儿,你说吧,祖母能挺住reads;。”
容锦点点头,自怀里拿出袁氏交出来的那封信,递到吴氏手里,“祖母,您自已看吧。”
吴氏接过信,一目十行匆匆看过,看到最后“啪”一声,将那信拍在桌上,咬牙切齿的说道:“云釉这个贱人,我饶不了她!”
话落,起身便要往走。
“祖母!”容锦一把拉住了吴氏。
“锦儿,你别拦着我,我要替你娘报仇,我要把这个贱人碎尸万段千刀万剐……”吴氏嘶声道。
“祖母,您先稍安勿燥,听我把话说完,回头您要怎么做,我决不拦您!”容锦说道。
吴氏身子一顿,朝容锦看去。
容锦迎上吴氏的目光,轻声说道:“祖母,杀云釉容易,可是云釉一死,我娘这一辈子的污名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吴氏脸上神色一僵,嗫嚅着唇,想要说什么,但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容芳华当年的冤屈就像是一块千斤重的石头,一直沉沉的压在她心上,这么多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替她洗涮冤屈,可是直到容芳华死,她除了日夜咒诅那些当年害她的人,不得好死外,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可是,锦儿回来了以后,她终于看到了希望。
越国公府成了清平候府,王箴被杖责成了废人,这比割容芳菲自已身上的肉还要让她痛苦万倍!
现在,锦儿告诉她,杀云釉如容易,但华儿这一辈子就再难洗清当年的污名!人生一世,什么富贵荣华不过是过眼云烟,能留下的也就是一个名声!她的华儿,不应该至死都担着那样一个污名!
吴氏缓缓的坐了下来,目光落在桌上那字迹娟秀的信纸上,她伸手颤颤巍巍的将那封信再次抓在手里。
“锦儿,你打算怎么做?”
容锦扯了扯嘴角,目光同样落在吴氏手里的信上,她没有回答吴氏的话,而是突然问道:“祖母,云釉从前是服侍淑太妃的?”
吴氏点头,看向容锦,“怎么,你怀疑这件事跟淑太妃有关系?”
容锦点头,“宫中要是没人帮手,光凭一个云釉,她就算能陷害我娘,也不可能把尾巴清理的那么干净reads;!”
吴氏不由得便脸色一白,她是无任如何也没想到,这事竟然还跟淑太妃也扯上了关系!但回头想想,正如容锦所说。若是宫中没有人帮忙,华儿怎么就会毫无知觉的离开霞绮楼到外使留宿的重明殿的?霞绮楼到重明殿的距离,就好比二门到后院的距离,路途遥远不说,更是防备森严!
越想,吴氏脸上的神色越白,她怔怔的看着容锦,“锦儿,淑太妃,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容锦摇了摇头,“是不是淑太妃,我们现在也只是猜测,祖母你忘了,元贵妃跟王家走得也很近,当时的元贵妃虽说还不是贵妃,但却也是一宫之主,如果她要做些什么,不是也很容易的?”
“那,那到底是谁?”吴氏猛的便扬声喊道,“我的华儿到底碍着她们什么了?她们要这样害她!”
话落,泪水再也忍不住的雨水般落了下来。
容锦叹了口气,上前搂住了吴氏的肩膀,轻声安慰道:“祖母,您别难过,不管是谁,就算是她躲在老鼠洞里,我也会把揪出来的。”
吴氏呜呜的哭倒在容锦的怀里。
如果知道一桩婚事,会给容芳菲带来这样的灾难,她就是死,她也会拆了那桩婚事的!
可是,这世间所有的如果,必竟只是如果。
“姑娘……”耳边响起蓝楹的声音。
容锦抬头朝蓝楹看去。
蓝楹指了指外面,轻声道:“琳琅回来了,好似有话要跟你说reads;。”
哭倒在容锦怀里的吴氏立刻抬起头,推了容锦道:“锦儿,你去,祖母没事,那些人一天不死,祖母就一天等着,我到要看看,她们会有什么样的好下场!”
容锦点头,喊了翡翠进来,照顾吴氏,她则和蓝楹走了出去。
“姑娘,是瑛姑。”容锦才一出来,琳琅便一把攥住了容锦的手,急急说道:“云釉带回来的那个人是瑛姑,虽然她易了容,但奴婢见过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如果她是瑛姑,那云釉肯定不会放任王苏软禁容芳菲的!”容锦想了想,说道:“她肯定会上门兴师问罪,可是……”
容锦攥了手,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子,要怎样才能逼出云釉拿出她手里的杀手锏呢?云釉手里到底有没有这个杀手锏,还是说一切都是她想得太多了?
“姑娘,”琳琅见容锦说了一半,不说了,而是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原地转着圈圈,不由便上前一把扯了空锦,急道:“姑娘,你到是说句话啊,现在怎么办?”
容锦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啊!”琳琅瞪大眼看着容锦,“姑娘,你要是不知道怎么办,我就按我的法子来了啊!”
“你的法子是什么?”容锦朝琳琅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