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公,”唐氏使了眼色给唐妈妈,一边对小太监说道:“娘娘可曾说了召永宁郡主进宫是何事?”
小太监摇头,“是德公公让奴才来传话的,至于是请郡主进宫是何事,奴才也不知道。长兴候夫人,奴才话已传到,这就告辞了。”
说着揖了个礼,转身便要走。
唐氏连忙说道:“唐妈妈你替我送送小公公。”
“是,小夫人。”
唐妈妈连忙走了上前,送了小太监往外走,一边将临时从手腕上撸下来约有一两多重的金镯子塞到了小太监的手里。
小太监推辞了一番,但最后还是收入袖中。
唐妈妈却是心疼的脸上的笑都带着几分血味,等送走了小太监,回去见唐氏的时候,心疼都还摆在脸上。
唐氏见了安慰道:“年底打头面的时候,我让金匠再给你打过一个,这次要个二两重的。”
“奴婢到不是心疼那个镯子,就是想着,这么个小公公,何至于就这么重的打赏,给了,也是白给,又往上递不上话reads;。”唐妈妈说道。
唐氏闻言,轻声道:“妈妈你糊涂了不是,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人不得罪还好,得罪了,他们随便找个机会说上几句坏话,便够我们喝一壶的。”
唐妈妈想想也是,便道:“是我糊涂了。”
唐氏笑了笑,轻声说道:“皇后娘娘要见容锦,也不知道这其间有个什么讲究?”
唐妈妈摇头,“许是因为表小姐救治太子殿下有功吧!”
“我总觉得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唐氏摇头道,末了,哂笑一声,冷冷道:“不过这是她容锦的事,该担心的人不是我,应该是别人才是!”
话落,对唐妈妈说道:“你去趟青檀院,告诉容锦,皇后娘娘宣她明天辰时入宫,另外,别忘了把消息递给梨香院的那位。”
“是,夫人。”唐妈妈应了一声,转身便退了下去。
不多时,皇后娘娘要召见容锦的消息,便传遍了长兴候府上下。
松鹤居。
云姨奶奶正端了煎得浓稠的药汁喂容敬德,她身边的大丫鬟,素锦则站在床前,将皇后娘娘召见容锦的事,娓娓说来。
“老候爷!”
云姨奶奶脸色白的看着靠坐在床榻上的容敬德。
容敬德抬手揉了揉额头,对素锦摆手道:“你下去吧。”
“是,老候爷。”素锦腰肢款款的扭身退了下去。
屋子里,容敬德目光沉沉的盯着云姨奶奶手里的那碗药,目光狰狞的连云姨奶奶都害怕的往边上挪了挪。
“你害怕什么?”
怕什么来什么!
云姨奶奶才一动,容敬德便抬头,目光锐利的朝她看过来。
“老候爷,妾,妾没有reads;。”云姨奶奶哆着声音说道。
“你没有?你没有什么?”
容敬德怒喝一声,抬手便将云姨奶奶手里的药碗掀翻,温热的药汁尽数浇在云姨奶奶的脸上,吓得她当即闭了眼,嘶声喊了起来。
“老候爷,妾身冤枉啊,妾……”
“冤枉!贱人,都是你生的好女儿,若不是她,我的芳儿怎么会死,仪贞怎么会跟我反目,芳儿的女儿又何至于恨我入骨!”
容敬德扯住云姨奶奶的头便是狠狠的一摔。
猝不及防的云姨奶奶只觉得半个脑袋都麻了,她却是动也不敢动,任由容敬德把她按着她的脑袋一下又一下的往床榻上撞。她知道,不让容敬德将心里这股邪火出来,等待她的,怕是比这还要残酷百倍的折罚。
“贱人,都是你养的好女儿,若不是她,我的芳儿就是辰王妃,长兴候府也不至于就成了满京都的笑柄!”
容敬德怒声骂着。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恨不得将云姨奶奶的脑袋就这样拧下来!
但当心里那股邪火渐渐平息后,他慢慢的松开了手,目光怔忡的看着披头散鼻青脸肿,哪里还有半点昔日风韵的云姨奶奶。
云姨奶奶偷偷觑了眼容敬德,见容敬德目光死灰瞪着她,知道他心里的那股邪火是出来了,她哭泣着爬了起来,挪到容敬德跟前,抱着他的膝盖,呜呜哭道。
“老候爷,要妾身说多少遍,您才相信,当年的事,真的跟菲儿无关。您既然不相信妾身,不相信菲儿,干脆就杀了我们娘俩吧,杀了我们,让我们到地底下去跟大小姐说个清楚明白……”
一边哭着,一边手悄然往前伸。
容敬德似是浑然未觉,他坐在那喘着粗气,等他回过神来时,云姨娘的手已经隔着一层薄衫,正慢慢的撩动着他积压了不知多少日子的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