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连娍看着云燕将那个女子押了过来,娇美的小脸上有了几许笑意,听这女子对高江宏的称呼,也知道她与高江宏并非兄妹。
她猜对了。
上辈子,高江宏去给朱曜仪送礼,她隐约记得,朱曜仪似乎说过高江宏好色之事,还叮嘱他在边关养着女人,一切都要小心,不要被人察觉。
其实她最初并没有想起这件事。
当大哥说高江宏只有一个妹妹,还深居简出的时候,她忽然福至心灵,一下就想起这一茬。
高江宏转头看过去,见到那个女子脸色骤然大变,他目光闪了闪厉声问:“你叫我什么?”
那女子本就惊惶,被她问了一句,愣了片刻才改口:“哥哥,哥哥救我……这女子无缘无故到我们家,用刀逼着我……”
她吓得哭起来,梨花带雨。
她本是帝京城妓馆里做营生的,不过那时候年纪小,还未接过客。
高江宏回帝京去,在妓馆里看上了她,花重金将她买了来。
她不喜欢在边关生活,又被拘在院子里像坐牢一样,高江宏对她并不好,只是拿她泄,并不把她当人。
但她一个弱女子,想逃跑太难了,而且也无处可去,她早不知家人去了何处。
只能将就着住下来,好在高江宏舒服了对她也大方,她慢慢也学会了曲意逢迎,现在高江宏跟前只有她一个人,得了独宠,活得很是滋润。
今日她正在家里由唯一的婢女描眉绾呢,就闯进来一个凶神恶煞的女子,将她押到了这里。
她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看到高江宏,才算找到了主心骨。
“赵玉樟,你这是何意?”高江宏脸色难看至极,也不装了,仇视的望着赵玉樟:“因为这些人对你的怀疑,你就对我妹妹下手?
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赵玉樟本想说,“这并非我所为”,但一看押着高江宏妹妹的人,是赵连娍的婢女,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赵连娍是他妹妹,妹妹所为自然就是他所为。
赵连娍也不多言,提着裙摆便走入人群中。
一众人的目光顿时都落在她身上,方才其实他们都看到了赵连娍的美貌,只是顾着银子,没心思多留意。
眼下近看,更是个个都露出一脸的惊艳之色,他们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能比得上赵连娍的佳人。
此时,也没有人大声喧哗了,所有人都盯着赵连娍,想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这耳坠,南阳玉的。”赵连娍被众人盯着,一点也不慌张,从容不迫地摘了那女子一只耳坠,抬手举起:“一只价值千金。”
而后,她又摘了那女子鬓边不起眼的压鬓花:“这个,也是同样材质,南阳玉极为重少见,高监军说是吧?”
上辈子,朱曜仪为了讨好她,送了她不少各样饰衣裳,而她本身也是帝京土生土长的,对这些自然也有见识,所以一看便知。
高江宏心惊,脸色不自然起来。
“诸位再看这衣裳。”赵连娍拉过那女子的袖子,对着众人晃了晃。
那衣袖仿佛云端的一片彩霞,随着阳光的变动,闪动着流光溢彩,很是耀目。
“这是流霞锦,多数时候是陛下用来赏人的。”赵连娍拉起那女子的袖子,正好瞧见了她手腕上的玉镯:“啧,金镶玉的镯子,这么精巧的一只,玉是好玉,金子的价值我就不说了。
光这工艺,也值得上千两银子。”
她每说一样,高江宏的脸色就灰白一分,到后来,眼看着事情要败露了,他脸色看起来已经不像活人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