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连娍浑身一颤,身子崩得更紧了。
李行驭眸底笑意愈浓郁。
赵连娍怀里的小葫芦扭头将他们二人看了又看,好像在确定什么。
“阿娘,我做得梦变成真的了!”
她小小声,像是怕惊跑了眼前的情景,语气里有小小的雀跃。
赵连娍听得心酸。
“二叔,这才成亲第二日,你们这是要去哪?”
温雅琴听闻李行驭预备了礼物,要带赵连娍回平南侯府,忙赶着来了。
她来得巧,正看见李行驭将赵连娍抱进怀中坐着,她看着赵连娍眉目间的不情愿,恨不得将赵连娍扯下来撕碎。
“去外地公干。”李行驭淡声回道:“先到平南侯府辞行。
家中就拜托大嫂了。”
他说着,拢起大氅裹着身前的一大一小,握着缰绳就要催马离开。
“二叔,等一等。”温雅琴拦在马前。
“大嫂还有事?”
李行驭俯视她问。
“你去公干,弟妹和孩子跟着去,不是耽误你吗?”温雅琴露出几分笑意:“还是说,你不放心我照顾弟妹和孩子?”
李行驭就这么离不开赵连娍?
这么多年,他出去无数趟,从来都是独来独往,赵连娍到底有什么好,让他恨不得系在腰带上,时时带着?
“大嫂误会了,我怎会不放心大嫂?
此行与我们二人都有关系,至于孩子,自然要与我们一道过年。”李行驭想起来道:“对了,她们入族谱的事,还请大嫂替我操心,让族里那些人用心些,我回来再验看。”
他说着,策马绕过温雅琴去了。
赵连娍透过大氅的缝隙,看温雅琴难看的脸色,李行驭这么有耐心,温雅琴怎么还生气了?倘若李行驭像对待她一样,拿剑架在温雅琴脖子上,温雅琴不得气得七窍生烟?
温雅琴站在原地,看着李行驭的手下赶着马车,跟上去消失在门口,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上族谱?回来还要验看?
说是让族里人用心,实则难道不是信不过她?
*
赵连娍提早派了人回平南侯府打了招呼。
赵廷义知道他们夫妻今日回门,早早便让人在门口预备了。
见平南侯府门口摆了许多爆竹,又按照回门的礼仪装扮了门脸,便有不少人上前来围观了,自然免不得议论纷纷。
姑娘出嫁,三日回门,是古时候留下来的规矩,赵连娍两日便要回门了吗?
这算什么事?
一定是李行驭对赵连娍不好,故意这样,让她遭人耻笑。
不过,李行驭这么做也能理解,毕竟赵连娍那样不干不净的女子,还带着个拖油瓶,谁能善待她?
说起来,凭李行驭那么受陛下信任,想娶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到?怎么就看上赵连娍了呢?
他们说来说去,也得不出个结论,最后还是归结于李行驭有癔症。
赵廷义在门口守着,闲言碎语顺着风灌入耳中,他脸色不变,长枪就在手边立着,今日李行驭敢当众辱他女儿,他就敢当众给他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