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虎,我的赛虎!”李宝峥一屁股坐下去,抱着狗尸体大哭大叫起来。
赵连娍脚踝一松,抱着小葫芦往后退了几步,低头看了一眼,外裤已经被血染透了,她没有在意,只抿唇看着李宝峥。
“峥儿,快起来!”
温雅琴这时候才走上前,心疼的拉儿子。
她方才正觉得解气,故意没有上前来,而且狗咬着赵连娍,李行驭都无动于衷,说明李行驭根本不在乎赵连娍。
她没想到李行驭看见小野种受伤了,会一拳打死了李宝峥的狗。
“我不,我要狗,二叔打死了我的狗,我要二叔赔给我……”李宝峥躺倒在地,蹬着脚在地上打滚,一边哭一边嚷。
“峥儿……”温雅琴拉不住她,不由向万氏求救:“母亲,这可如何是好?”
“峥哥儿,你先起来,哭成这样,祖母心疼坏了。”万氏上前,蹲下身满眼都是疼爱地看着李宝峥:“二叔打死了你的狗,祖母为你讨回公道,好不好?”
赵连娍看她恨不得将李宝峥捧在手心里哄,脸上的慈爱都快溢出来了,才察觉原来万氏也并非感情淡泊之人。
那万氏为何对李行驭就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李行驭千真万确是镇国公府的二郎啊,万氏当初跟镇国公驻扎边关,二郎是在边关生的,听说带帝京来的时候都好几岁了。
她的目光在李行驭和万氏之间来回了几趟,这对母子之间也有过节。
人人都说镇国公府人口简单,现在看来,人口少可不代表关系就简单,先是不明不白的叔嫂关系,再是母子之间毫无亲情可言,啧,人数不多,事情不少。
李宝峥一听这话,顿时不哭了,一骨碌坐起身来:“我要一只比赛虎还大还猛的狗。”
“好,好。”万氏连声答应,牵着他手:“你先起来,祖母和你二叔说。”
李宝峥看了一眼李行驭,有点害怕的低下头,这儿又抬起头来,有祖母撑腰,他谁都不怕了。
“二郎。”万氏看向李行驭时,眼神又变得与世无争了:“峥儿的狗,你打死了,母亲就不怪你了。
你安排人,重新给他买一只。”
“母亲,狗咬人,本就该死。”李行驭眉眼微沉:“峥儿纵狗咬人,做错了事情,理应受罚,您不该纵着他。”
万氏搂过李宝峥,缓缓问:“他没有爹,也没有祖父,如今二叔也疼旁人去了,若是换做你如何?”
李行驭眉心皱起。
“你和你兄长,也是我带大的,哪个不成才了?”万氏又道。
“母亲。”李行驭看了一眼李宝峥:“过完年,我将峥儿送到南山书院去。”
“帝京的书院挺好的,还能天天回来,去什么南山?”万氏不悦,拉着李宝峥便走:“狗不用你赔,我来买就是了。”
温雅琴看了李行驭一眼,跟了上去。
李行驭揉了揉额头。
赵连娍眨了眨眼眸,李行驭竟然也会有无奈的时候?大抵是觉得李宝峥歪成这样,他对不起他兄长吧?
李行驭瞥了她一眼,伸手抱过小葫芦。
“爹爹。”小葫芦小脸上泪痕未干,软软地唤他。
“小葫芦不怕,爹爹给你报仇了,先去包扎伤口。”李行驭给小葫芦擦了擦小脸,扭头吩咐十四:“把狗带走。”
他说着便往外走。
赵连娍拉起裤腿看了一眼,脚踝处两个血洞,血还未止住。
“跟上。”
李行驭不耐烦地回头招呼她。
赵连娍放下裤腿,忍着疼跟了上去。
回到院子。
赵连娍坐在小杌子上,云燕蹲在她身前,给她上药包扎。
她则看着门边的一大一小。
小葫芦乖巧地坐在那里,李行驭俯身给她处理手臂上的伤,动作轻柔细致,对眼前小小的人儿爱若珍宝。
他逆着光,周身光华流转,当真像一个慈父。
再看小葫芦,双眸亮晶晶的满是崇拜与孺慕,她紧盯着李行驭,生怕他突然消失一般。
赵连娍看得心里一酸。
“大人。”十四上前,俯身禀报着什么。
赵连娍收回目光。
李行驭忽然道:“宁王昨夜失手,狗急跳墙了,要对你大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