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李行驭套上了鞋子。
“羚角方稀有,平日只有您……”云燕低下头。
那羚角方吃风寒,一吃便见效,远胜于寻常的风寒方,羚角要正好十年的野羚羊犄角,十分难得,用一副少一副。
再一个,她从未见主子对谁这么好过。
“去扬州时未带着,否则早给她吃了。”李行驭起身,皱眉俯视云燕:“她是我的人。”
他很不痛快。
“是。”云燕脸色白,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李行驭回身看了看床上的赵连娍,倒了半盆温水,拧了帕子给她擦拭。
卷起袖子,赵连娍纤细的手臂宛如凝脂,因为烧透着淡粉,悦目至极。
李行驭擦了两下又将她袖子拉了下来,这女子处处都在引诱他。
他在床边立了一会儿,忽然俯身嗅了嗅,大概是因为热,赵连娍身上的香气浓郁了些。
他干脆丢了帕子上床,重新将赵连娍抱进怀中。
赵连娍昏睡中热得难受,又没力气挣脱他的怀抱,只将身上的喜被全踢了。
李行驭也不管,只是抱着她一直嗅。
云燕重新进门来,见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她垂了眼:“主子。”
李行驭顿了片刻,才坐起身,接过碗和丸药:“下去吧。”
他单手捏着赵连娍的两腮,将丸药丢进她口中,接着将人扶起来:“赵连娍,吃药。”
赵连娍浑身乏力,头痛得几乎裂开,浑噩之中只觉得什么又苦又腥又热的东西灌进口中。
她是拒绝的,奈何喂她吃的人根本不容她拒绝。
放下空碗,将赵连娍放平,李行驭又在她脸上捏了两下,方才喂丸药时现她脸软软糯糯的,捏着怪舒服的。
清早,赵连娍睁眼,看着烟青色的帐顶迷茫了片刻,陡然想起昨夜之事,
她一惊,扭头向身旁看去,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房间里还是昨日的摆设,昨晚的一切好像从未生过。
她支起身子,骨子里好似有一种风寒痊愈后的紧绷感,但并不难受。
“云蔓?”
她试探着唤了一声。
“少夫人。”云燕走了进来,恭敬行礼。
赵连娍偏头看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夜,十四派人去和奴婢说,姑娘有危险,奴婢便回来了。”云燕低着头回。
“云蔓她们呢?”
赵连娍打量了她两眼,不知道为什么,云燕好像比之前对她恭敬了。
之前也不是不恭敬,但不像现在这样自心底。
“她们身上还没好,估计还要两日。”云燕回。
“替我起身吧。”
赵连娍下了床。
她没有问李行驭的去处,他们之间,针水不犯河水才好。
云燕上前伺候,心中有点失望,少夫人怎么半句不问主子?
李行驭提着剑进了屋子:“起来了?”
“大人。”赵连娍垂眸唤了一声。
看他大汗淋漓的样子,似乎是才练了剑回来。
“唤我什么?”李行驭挑眉。
赵连娍只好改了称呼:“夫君。”
李行驭将剑归了鞘,在架上的铜盆边拧着帕子洗脸:“随我去母亲那里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