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连文朝她摆摆手,示意她照做。
于彩凤胸无城府,装不出什么开怀模样来,只能撇着嘴角又跳了一曲。
李行驭再次开口叫她接着舞时,再迟钝的人都察觉出不对劲了,相熟的都互相对视,小声引论起来。
赵连娍看了一眼李行驭,恰巧碰上李行驭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忙转过眼眸,假装没看到,不知李行驭今日又是的哪门子疯,不过于彩凤两番得罪于她,她乐见其成。
“驸马,我跳不动了……”于彩凤听着又响起的鼓乐,终于忍不住撂下手里的飘带,朝着施连文撒娇。
“李大人,不如我重新换个人上来吧?”施连文试探着开口。
于彩凤已经连着跳了五曲子了,就是有什么气,李行驭也该消得差不多了。
李行驭幽暗深沉的目光落在于彩凤双腿上:“这么没用的腿,剁了吧。”
他语气太过于轻描淡写,赵连娍甚至恍然觉得,他好像只是说了一句“这么没用,退下吧”。
武德司的人立刻冲了进来,捆住于彩凤,没有丝毫怜香惜玉。
于彩凤这才意识到事情的可怕,放声尖叫起来。
李行驭只抬了一下眼,立刻有人堵住了她的嘴。
“这是驸马心爱的妾,放驸马怀中剁吧。”李行驭淡淡瞥了施连文一眼。
施连文顿时面如死灰:“李大人,我……我没有得罪你吧……”
李行驭压根儿不理他,夹了一着羊肉,放进口中。
于彩凤被摁在施连文怀中,拼命出呜咽,却半分也挣扎不得。
“锵!”
武德司一人拔出佩剑。
偌大的厅内,上百号人,硬是没有一点声音,安静到于彩凤脚在地上蹬动的声音都能听清。
“听说驸马擅二胡。”李行驭咽下口中食物,缓缓道:“量一量,腿骨留着剔了肉给驸马做个二胡。”
赵连娍直听得毛骨悚然。
于彩凤的一条腿被掰起来,放在施连文的胸膛处。
施连文脸色灰白,浑身都在抖,手被强行拉起,抱着于彩凤的腿。
他从小被家里保护,做了驸马后乐仙公主又事事依着他,虽然也命人做过坏事,不过他哪里亲眼见过?更别说人就在他怀里了。
于彩凤害怕至极,看见利刃放在了她腿上,终于忍不住身子一松,一阵恶臭顷刻间传遍大厅。
她竟吓得大小便失禁了。舞衣单薄,施连文当其冲,淅淅沥沥装了个满怀,他又害怕又恶心,两手撑地连连后退,惊恐至极。
众人纷纷掩鼻。
乐仙公主看不下去了,起身求情道:“李大人,驸马已经知错了,要不然还是不要……”
她对驸马,还是有情意的。
“拖出去。”
李行驭不曾理她。
赵连娍本以为,李行驭这是放过于彩凤了,不料片刻后,外面传来了一声尖锐的惨叫。
武德司一人,身上沾着血迹,手中提着一条小腿走了进来,一路滴着血,于彩凤的绣鞋还在那只脚上穿着。
厅内女儿家们的惊叫声此起彼伏,但是李行驭没有开口,硬是没人敢提前离席。
饶是赵连娍不似寻常女子般胆小,也不敢再看第二眼。
那武德司的人将于彩凤的小腿塞在施连文怀中,朝李行驭拱手:“属下已经依照大人吩咐办了。”
施连文堂堂男儿,被吓得缩在墙角处嚎啕大哭起来。
“散席吧。”李行驭起身。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起身往外去。
赵连娍也起身,欲随着众人一道远离李行驭。
不料还未站直身子,头顶李行驭的声音恍如玉石相击:“听闻卿卿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