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非要死?”谢晚秋问道,以白氏提供这么重要的信息,如果证明这些都是真的,自可功过相抵,那些官员的信息,其实意义不大,朝中任何一个官员都有办法弄到,宋大人的官职不高,能得到有用的信息有限。
这些并不是什么大罪,反而白氏提供的这些信息对他们帮助极大。
要知道这些人潜伏长达十多年,该隐藏的早已隐藏,身份来历这些痕迹随着岁月流逝也早已抹去,所以这个时候凭他们自己查难度很大,除非她们自己冒头出来。
所以谢晚秋希望白氏能活着,她不希望宋旭失去自己的亲娘。
这时候白氏垂泪答道:“他们给罪妇吃了巫族秘药,罪妇每次作起来,都痛不欲生。
这一次,他们要罪妇进宫下毒,说是如果不进宫趁宫宴下毒,就会对我儿子下毒,罪妇没有答应他们,他们这一次也不会放过我儿子,所以罪妇才求到皇后娘娘面前。
我已活够了,死则死矣,可儿子还年轻,他还有光明的前程,不能因为我这个当娘的而拖累了他。
罪妇罪不可恕,无奈之下才求到娘娘面前,非主动立功,而是在娘娘面前藏有私心,罪妇该死。”
谢晚秋一怔,巫族秘药,又是巫族秘药,想不到十多年后,巫族秘药再现。
至于藏有私心,哪个做母亲的没有私心,只要不害人,又如何怪得了她?
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承认自己是细作的,这样做风险很大。
白氏能够这样大胆,只不过是为母则刚。
“你上前来。”谢晚秋吩咐道,又朝青玥看了看。
青玥点点头,扶起白氏走到谢晚秋跟前。
谢晚秋仔细看了看白氏的脸色,轻声说道:“坐下吧,伸出手腕。”
白氏不明所以,只得照做。
谢晚秋诊断完了,从袖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每日一粒,连续吃十日,你身上的毒就能解了。”
白氏大喜过望,接过药瓶,又跪到地下,磕了几个头,然后倒出一粒吞了下去,又仔细盖好盖子,收好小瓶子放进衣袖里。
“娘娘,您可真是我们母子的恩人,罪妇以后每日吃斋念佛,求神灵保佑娘娘和皇上一家。”白氏眼中有泪,能活着谁愿意去死,她还想看着儿子成亲生子呢,是娘娘救了她一命。
谢晚秋笑道:“以后不必称罪妇,如果你提供的一切都是真的,本宫会免了你的罪,且会好好培养你的儿子。”
她想了想又道:“你今日就不必回宋府了,怕那些人狗急跳墙,宋大人一家,本宫也会派人去保护,本宫先安排你去其他地方先躲几天再做打算,等把那些一窝端了,再看你和宋旭的意思安排你们的去处。
若是愿意回宋府,就回宋府,若是想脱离出来和儿子一起过,刚脱离出来,本宫知道你当初只为生存才做了宋大人的妾室,当然这是你们的家事,你们母子好好考虑一下才做打算。”
白氏高兴地说:“民妇一切都听娘娘的安排。”
谢晚秋又问:“你不是普通蜀地巫女吧,我听说你们也是分级别的,可有此事?”
白氏面不改色,她能活着和儿子一起,满心满眼都是欢喜,她现在知无不言,只不过有些娘娘不问,她也不好多说,她怕皇后娘娘嫌她啰嗦。
还有,她也不知道哪些是重要的,她以为重要的东西都已经告诉娘娘了,她以为是不重要的,或是娘娘已经知道了。
如今娘娘问起,她马上答道:“分三级,一级有五个,二级有十个,三级有无数。
民妇是五个里面的一个,楚将军府里那个是一个,还有罗将军府上有两个,另外还有两个不在豫京城,一个在楚州,一个在金陵城,不过在哪个府上就不知道了。
不过一级巫女一般多在三品以上官员府上,我是因为逃出来被宋大人所救,才会成了宋大人的妾室。
二级的十个,有八个在豫京城我刚才那个纸上都有写,其余的都是三级。
一级就是从小就开始学的,二级学了五年以上,十年以下,三级多是新人,年纪小,一般是五年以下。
那联络点里面的几十个女子,都是三级的,多是刚从蜀地过来的。
以前西南军大将军那个是个二级的,二级的原有十二个,死了几个,这几年又补上来几个。
娘娘您想问什么,只要民妇知道的,自当知无不言。”
谢晚秋点点头,让青玥叫人安排白氏,然后准备回宫。
这一夜,豫京城注定是不太平的,禁军包围了一个三进的大宅子,从里面抓走了几十个蜀地巫族男女,其中多数是年轻貌美女子。
这些人反抗太过激烈,只能当场全部杀了。
听说皇帝又派暗卫悄然从各府里抓走了十多个貌美妾室,都是蜀地巫族的细作。
令谢晚秋吃惊的是,这其中竟然有一个是三品官员的正妻,那个官员的正妻早在几年前就被这些人所杀,然后鸠占鹊巢。
现在这个女人长相酷似其妻,连性格都模仿得差不多。
连那个正妻的娘家人这些年来都没有觉此人是假的。
但谢晚秋知道,这个官员肯定知道,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的妻子,对一个朝夕相处的人来说,如何能不知道。
只不过是这个女人可能更得他的心意,因此他便装聋作哑默认了。
所有这些人抓的抓,杀的杀,总算告一段落,这个时候,谢晚秋才重重地松了口气,连楚州和金陵那两个也派人送信给那边的暗线营,让他们搜捕抓人。
至于那些官员是否是全族有罪,还是只抓当事的女子,后面的事就交给大理寺了,看审问出来的情况依律法定罪。
接下来,终于到了去西南解幻境的时候了。
空间里的巫灵珠到第十天的时候已经红得像个小太阳,出耀眼的光芒。
楚知胜看后点点头,萧奕寒,谢晚秋,楚知胜,公输谨加长泽,长淮再加上楚知胜的亲卫,公输谨带的人,长和这次没有去,萧奕寒把宋旭交给长和照顾。
这次还带上蜀王世子和燕王世子,希望能不动兵,就收服幻境里的人。
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大家还是愿意尽力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