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胜没有说话,他扬了扬手让凌风出去,自己一个人就这样干坐着。
这时候,外面一阵叫嚷,楚知胜听到凌风的声音:“家主正忙着,等属下进去通报一声。”
楚知胜大概猜到是谁来了,他站了起来,打开了门。
他站在门口,看着外面来了十几个族人,有五个是族老。
只见几个族老看见他出来,就朝他冲过来,并指着他大骂:“你忘记了你是哪一族人吗?忘记了祖上的规矩了吗?祖训是怎么样说的,不可同室操戈,不可自相残杀,可你作为家主是怎么做的,你让人去杀了同族几千精锐。
南长老刚才来问罪的,你怎么向他交待,怎么向南族长交待。”
楚知胜冷冷地看向几个族老:“那你们可曾记得祖训,狼狈为奸,背弃家主,偷学禁术,那个幻境是你们几个造出来的吧,南长老那一支是被赶出去的,我为何要向他们交待,交待什么,我才是你们的族长。
而你们竟然私下勾结,置黎明百姓于水火之中,你们想架空大晋王朝?可幻境终是幻境,你们懂不懂,那里面只能装人,不能种庄稼的,他们有算进了里面,没有粮食,如何生存。”
那几个族老没想到幻境的事,这么快就被现了,但他们仍然硬着头皮答道:“那也好过你帮外人杀自己人,他们有银矿,有取之不尽的财富,为什么不能我们自己当家。
他们当了家,我们同族的人也能堂堂正正做人,哪里要远远跑到漠北那样的地方去。
再说我们也没想长期在幻境里面生存,等打下天下,自然就可以出来了。”
楚知胜面如寒霜,却又轻笑一声:“银矿?你们竟然不知道银矿已经一夜之间消失了吗,哦,还有平城造炸药的那座山也一夜没了,巫族还有什么,你们说说,现在连各地的钉子也被拔了。
你们以为只是我派人拔的,我有这么大的能耐,我手中满打满算只有几百个高手,你们也太高看我了。
是太子和柳子明派人在清杀,有一个杀一个,你以为当今皇上查不出我们漠北巫族,我只是派人协助而已,将来有一天,就想着万一哪一天,皇帝清算巫族时,为我们这一脉的漠北人留一条后路罢了。”
有一个族老轻哼一声:“我们说不过你,幻境已成,除非你不要命了,否则巫族有了幻境,大晋能奈我何,我们劝你还是和我们一条心,如今你有妻有子,你真舍得抛妻弃子去送命吗?”
楚知胜沉默了很久,才说了一句:“你们自便吧,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说完走进房内,关上了门,在这一刻,他决定去见皇上一面,他相信皇上是明君,能理解他一直没有说明真实身份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他感觉那几个长老如今已经脱离他的控制,怕是要出大事。
只有得到皇上的帮助,他才能把身后事安排好,才能让漠北这一支巫族人不会走歪路。
他决定等天黑了就离开并州,快马到豫京城见皇上,他预感再不走几位长老怕是要联合起来软禁他,或者用药控制他,他防不胜防,不如主动出手,族老们如今已经疯魔了,连族中的禁术都敢偷学,还是通过这么阴私的手段,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对,还有那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趁与他欢爱之时,窃取他的信息,好样的。
楚知胜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里面有几粒黑色的药丸,这是凌志前几天帮他找来的,先把孩子打掉吧,这个孩子不能留。
阮娘这个时候又过来了,刚才几个族老找到她,让她控制住家主,她正好炖了鸽子汤,汤里下了药,族老们说了,这个药对家主身体没有一点害处,家主现在做错了事,他们不能任由他继续错下去,所以,只是让他休息几天。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而且她亲眼看着族中有个年轻男子喝了一口那个下了药的汤,只是有些无力软,并没有其他不适,她这才答应了下来,心想着,反正楚知胜对她从来都不设防,端什么吃什么。
再说,她也是为了夫君好,又不是去害夫君。
她从小到大,学得最多是摄魂术,然后是心计手段,以及如何控制一个男子,她爱楚知胜,但她骨子里是媚的,是处处充满了心计。
她学不会纯粹地爱一个男人,不是她不想,她想做一个单纯的女子,相夫教子,但她学不会。
楚知胜能娶她,是因为当时族老们说了是从漠北族地找来的,也因为他们只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直到成亲前都没有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