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忙起身,去外头丫环手中端了一碗药进来,仔细的喂老太太喝下:“大夫说您是郁结于心,所以才犯病,咱们谢家近来生的事太多了,别说您,我也有些憷。不过有初儿在,问题不大。您想想,初儿没进门的时候,我在榻上躺了十几年,初儿一进门,我这病啊,自己就好了,初儿就是咱们谢家的福星,老太太您这病很快就好了。”
云初眸子一眯。
上回她随谢景玉去宣武侯府,她记得,宣武侯说过一句话——
“五年前,谢大人求上门来,请本候拿出极其难得的神药……”
莫非——
云初心中浮上一个可怕的猜测。
等老太太喝了药睡下之后,云初和元氏婆媳二人走到外头。
“母亲,我问您一件事。”她笑着开口,“五年前,母亲是不是服下了夫君求来的神药,病才好了?”
元氏道:“我病了十几年,景玉不知道求了多少神药,吃了好多都没什么用,我也就没抱希望了,谁知娶你进门的第二天,景玉拿来一粒药丸让我服下,慢慢病就好了,肯定是你命中带福,不然哪这么巧我的病突然就好了?”
是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怎么偏偏她进门第二天,谢景玉就求得了神药。
说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她都不信。
以前没想过这些,如今回想起来,到处都是令人遍体生寒的细节。
谢景玉啊谢景玉,这个软弱虚伪的男人,这个不配为人的败类,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她。
云初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听霜前来汇报道:“大小姐也病了,请了大夫开了药……大少爷倒没什么,依旧去怀德学堂读书。”
云初只觉得这个庶子真是冷静自私到了一种十分可怕的程度。
昨天夜里亲手逼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第二天竟然还能装作什么事都没生过的样子去上学。
才十二岁的孩子,就能有这样的心境……
她开口:“安排个稳妥的人,去打听一下宣武侯爷这些天在干什么,去哪些地方。”
真是可惜了贺氏,本以为贺氏是知情人,设了这么大的局,却没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如今,也只能明知山有虎,去找宣武侯一探究竟了。
谢府前院有些小厮管事,也是云初的人,不过没有特意培养,忠心倒也忠心,但没专门办过什么事,听霜放不下心。
她走到前院,一眼看到了正在喂马的于科。
于科来谢家,是因为她,夫人没安排什么特定的事,很多时候都是在前院闲逛。
她想到了那一天,在湖边时,他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夫人身上,包括她自己,只有这个男人却注意到她同样一身湿淋淋……
“听霜?”
看到听霜出现在前院,于科脸上露出笑容,随即有些局促不安的走过去。
“夫人有件事需要人去办。”听霜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
“我没事,闲着呢。”于科憨厚的笑,“只管吩咐。”
听霜将事情说了一遍就走了。
于科挠了挠后脑勺。
夫人说,他就在谢家待半个月,要是半个月都不能让听霜满意,那就再给听霜换个对象。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一点进展都没有,真是急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