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世间万物万象,变幻莫测,我这卜算得来的结果,也不是一成不变。”
智苦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紫微抬头望着满天星斗:“百余年前,我观参商同出,鬼角俱全,本以为辰华用不了几年便会山河倾覆,没想到那星象看似无解,却留下了一线生机。”
“你究竟想说什么?要我去之草秘境,找到那枚戮剑之种么?”
人们果然会因为忽视本心,而难看到事物本质,紫微摇摇头:“你看这满天星斗,可看出来什么?”
智苦真的是苦了,自己是个和尚,又不是专门算命化缘的。
虽然靠着参悟因果提升修为,却卜算不出未来。
“戮剑之种许是要得到,但……那灭世之剑久久无光,似乎……”
“似乎什么啊?怎么什么到了你这里,都是似是而非!”
“似是而非?对,可不正是似是而非……所谓世事无绝对。智苦,若是有一天,我先你一步死了,你可愿意帮我照看几个人?”
智苦神色一正:“是谁?可是和辰华的劫数有关?”
紫微点点头,略微沉吟:“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灭世之剑或许并非关键。若想破局,靠的是人,而非其他外物……”
“如此。”智苦跟着点点头:“照看谁,说罢。”
……
天枢宫前。
还是那个深重浓稠的夜晚。
黑斗篷最后的一缕本源之力回到了那结界之中,而陶紫的身体直直坠落。
陶翎以最快的度一把将陶紫接住,正撞上一直在陶紫近前的袁启。
见是袁启,陶翎出一声悲鸣。
浑身浴血,全身已经支离破碎的陶紫,看了一眼匆匆赶来,形容邋遢的司逸,如同闲话家常:“你回来了?”
司逸点点头,靠近一步,再一步。
究竟是怎么了?
阿紫是为谁所伤?
“心或有碍,剑走无碍。你的逆心剑还好么?”
听陶紫这般想问,司逸诧异,为何会突然问起逆心剑?
而陶紫看上去疲倦极了,说话的声音很小:“我不想成为你的障碍。”
你是我生命中的光芒和追逐的方向,怎么会成为我的障碍?司逸将耳朵凑近。
陶紫露出淡淡笑意,手抬了抬,那上面戴着一串小馄饨,是司逸给她的礼物。
抬手比说话省些力气。
馄饨手钏小巧可爱,只是上面沾了血,手钏的主人好似弥留。
像一座山一样的男人,再也支撑不住……
似乎有什么在摧毁他的防御,明明竖起了防止受伤的高墙,为何最柔软的那一处似在遭受酷刑,一切防御都土崩瓦解。这种痛,有人能体会么?
阿紫,究竟是谁将你伤成这样?
他不是不会想念,只是不善言辞。
再见之日,他想了无数次。他想,这一次相见,该是真真切切的,无需靠着午夜梦回;这一次重聚,是否能再不分离。
见陶紫气若游丝,司逸勉强道:“为何这么说?”
他压抑痛苦,安抚着陶紫:“阿紫,我们先疗伤好不好?”
无论是谁伤你至此,我都不会放过。
陶紫摇摇头:“我知道,以前自然不是,但是我死后……希望依旧不是……”
万万不要因我的死去,给心魔可乘之机。
你怎么会死?你怎么能死?司逸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