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一声远,一声近,一声慢,一声疾。
时而如高山流水、飞湍流瀑,时而如鱼跃深渊,渺无踪迹。
陶紫恍恍惚惚、摇摇晃晃,脚不知站在哪里,身不知落在何处,恍然间甚至以为是回到了在云定界四海飘荡的日子。
记忆似有短暂的空白。
浪涌不停,一浪接着一浪,拍打着混沌不清的人,两个音色差别巨大的声音也随着波浪,断断续续的传来……
那个尖利锐意的声音响起:“这一回倒是办的漂亮。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将陶紫掳走,以后就不能败坏她的名声了。”
像陶紫这样的伪君子,定然最在意名声。
“名声?我们将她抓来,不过想折磨一番,辰华界这些修士,一个一个的,活像些不知死活、只会乱叫的鸭子,早晚都是个死,我们再耗心神去坏她名声,也没甚用处。”
这个声音极是粗嘎,虽然没有女子的妩媚柔和,却仍能叫人听出是个女人。
“说的也是。湮灭啊湮灭,没想到这些年,长进最大的是你。”
湮灭?是谁?竟有些熟悉。
陶紫浑浑噩噩,迫切的想要醒来,几次短兵相接钟,若是没有记错,那个王令则,似乎便是湮灭……
然而又一个浪头袭来,其中还夹杂着些令人作呕的气息,陶紫刚刚有一丝清醒的神智,又归于寂静。
“在长姐面前,湮灭这点子长进又算得上什么?在湮灭看来,这个人和那些人修也没甚不同,长姐何必对她这般在意?”她认为,是仇人的话,不如一刀杀了,痛快直接又解恨,永远后患。
被称为长姐的女人,伸出一根手指,对着湮灭摇了摇,高深莫测的笑道:“你不懂。”
无论她是从蓉,还是夜魅,看似差别巨大,但实际上,她知道,她一直都是自己,那个想将陶紫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的自己。
都是一样的人,一样入门,甚至自己还背靠着从家,更有书中得知的“剧情”,可凭什么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路人甲,反倒成了冉冉升起的明星?
宗门小比,被陶紫打败以后,自己过的不如过街老鼠,后几百年,父亲没有决心动手之前,自己也只能躲在阴沟里,受尽阴冷苦楚,这个陶紫凭什么,凭什么可以活得这般光明和肆意!
要知道,陶紫的荣耀,原本都该属于自己!
没错,是她,先抢了自己的东西。自己不过是反击罢了。
还有好堂姐从珊,若非留着她还有些用处,安能让她轻轻松松就回到了合虚宗?
她们欠自己的,很快就回还回来了。
如今的王令则,察言观色不在话下,见从蓉脸色,恨不得将陶紫抽筋扒皮,忙道:“既如此,湮灭先告退了。”
从蓉点点头,看着王令则离开,然后将目光转向陶紫,此处便只剩下自己与陶紫了呀。
真美妙!
从蓉冷冷一笑,微一抬手,将陶紫从脏污不辨颜色的水中捞出。
她捏着陶紫的下巴,脸上又兴奋又满足:“陶紫啊陶紫,既然不能让你身败名裂,那便只好让你生不如死喽。”
那笑容冰冷中透出一分麻木,三分快意,其余的便只剩下无尽的恨。
恨意化作滔天巨浪,陶紫被浪头击打,一击接着一击,然后有什么掐住了她的脖子。
像是飘摇的身体,终于有了落脚之处,虽然痛苦,陶紫再度清醒了些许神智。
从蓉一脸狰狞,恶狠狠的,只用蛮力掐住陶紫的脖子。
那张小巧精致的脸上,如痴如醉,沉迷而放荡,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快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