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紫一把拍开她的手臂:“我就说,你怎么小鸟依人了,方才那样,我还真是不习惯。”
“哈哈哈!”钟媛琼大笑,一扫方才的阴霾。
长夜漫漫,暂时还无人来袭。
陶紫拿出一小坛子酒来:“今晚月色甚好,你与我说说另外那一处‘极阴之地’?”
“好。就在不久前……”
……
辰华东部,雷鸣山上。
圆圆回来禀报:“师父,堵山似乎已经被封印上了,但据我观察,那封印似有松动,我们要不要……”
若是阴气一旦外露,刚刚休养生息的世俗界,必然要再度陷入混乱。
又该是一番生灵涂炭。
老和尚的须已经霜白一片,闻言,抬了抬眼皮,一对白眉也跟着动了动:“合虚宗那边没人来看么?”
圆圆摇了摇头:“师父,为何我们不能管上一管?这不也是极大的功德么?”
道修称师尊,他们佛修却是直接叫师父的。
“啊……”智苦扬了扬脖子,像是松动筋骨,慢悠悠道:“有些事,我们该管的。”
“弟子不能苟同。”向来油润圆滑的圆圆,此时姿态一正,倒颇有几分正气来:“师父,世道艰难,我们受尘世香火万余年,如何就不能管上一管?这事,我们不该管,谁该管?是陶宁心么?还是那个冲屿?”
这话他憋了许多年了,不吐不快。
“唉……”智苦长叹一声:“此界危矣,高楼大厦将倾,可是你我能管得?”
管得了的人,已经死了。自己与他扯上了因果,便更不能管了。
……
月色融融,钟媛琼与陶紫娓娓道来,不觉间已是一夜过去。
两人没想到,竟真的平顺的过了一夜,莫非是那些如同悍匪一般的修士,见自己二人是个硬骨头,便知难而退了?
东方大亮,无论如何,平顺渡过总是好事。
钟媛琼蹙眉道:“我师兄明知此处危机四伏,却仍旧要在此稳固修为,恐怕这次结婴还是有些不顺。阿紫,我这心里……”
陶紫没回答,反而细细端量钟媛琼。
钟媛琼蹙着的眉头松开,转而莫名的瞪着陶紫:“你看我干什么?”
陶紫摸摸下巴:“小钟啊,你这是关心则乱?”
原来的钟媛琼可不是这样的。
钟媛琼眉头一跳,本就极圆的眼睛瞪得更圆了:“你莫要胡说,我关心自己师兄,乱又怎样?”
陶紫笑而不语。
钟媛琼被她笑的脸上烫:“你!你那个司师弟不也……哦对了,司逸还没有消息么?他们几个到底去了哪处?”
听她提到司逸,陶紫脸上戏谑的神情收敛,叹口气道:“是啊,还没有消息,也不知去了哪里。”
自秘境一别之后,司逸和小鱼已经杳无音讯许多年了。
还有袁启。
钟媛琼也跟着一叹,师兄结婴虽然波折,但好歹比下落不明要强得多。
她刚要安慰陶紫,忽闻一声厉喝。
“小钟,快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