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看伊势家几乎不遮掩的嘴脸,再想起义银立功回京连个接待的人都没有,人和个屁。
伊势贞教说完见将军没有驳斥,心里得意,看到坐在将军下副座的斯波义银,忍不住嘲讽了一句。
“斯波御前何时回得京都,不知现住何处?我等幕臣对御前仰慕已久,好前往拜会。”
仰慕这词用在男子身上总有些轻佻,再加上询问住处,让坐在下面的三渊晴员顿感惭愧低下了头。
伊势贞教不是无故挑衅,她之前偏向三好的言论在幕府中惹得诸多非议,需要拿斯波义银这个人样子作伐。
毕竟义银在近江国使用御家人制度,引起了幕府所有武家的反感。敌视斯波义银算得上是一种政治正确,用来团结同僚再好用不过。
“拜会就不必了,我不见陌生人。”
不管足利义辉是怎么想的,义银心中毫无波澜。
本就对幕府没什么渴求的事物了,话自然怎么狠怎么说。就差没当面问你好哪位,哪根葱哪个蒜,也配来见我。
伊势贞教颜脸色一黑,怎么说伊势家都是世代效忠将军的幕臣,斯波义银这话太羞辱人了。
这会儿她倒是忘了自己的话也不怎么好听,怒道。
“伊势家是幕府累代的老臣,请斯波御前记得我伊势贞教,莫要连同僚都不认识,贻笑大方。”
义银扫了她一眼,说。
“大人记错了,我是织田家的臣子,可不是幕府幕臣。你这等人物,我攀不上交情,当不起同僚。”
伊势贞教又惊又怒,斯波义银竟然如此强硬,一点都没有退让求全的意思。
你得罪的是天下高阶武家,还敢如此嚣张,真以为自己能打就了不起吗。
义银不管她如何想,转头看向将军,说。
“上次觐见公方大人我就说了,斯波宗家覆灭,我为复兴家业入织田家为臣。
如今近江事情已了,我也不方便再待在御所参与幕府事宜。
公方大人,容我告退。”
义银此言一出,伊势贞教一桶冷水从头到尾给浇得透心凉。哪个武家会相信斯波义银放着幕府不待,死抱着尾张乡下的大名混饭吃。
足利义辉赞许得看了义银一眼,这一招以退为进用的好。
幕府中人并不知道斯波义银被织田信长按在了京都,他是真的想走,但是走不了。
只要今天义银离开御所待在东福寺,不再管幕府的事,近江的事就没法顺利进行下去。不论六角家还是浅井家都看着呢。
幕臣们没想到义银竟然如此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伊势贞教这是捅了个大篓子,背后幕臣们的眼神如芒在背,让她冷汗淋漓。
“御前,您可是斯波家的子嗣。今三好家侵犯幕府在即,您置之不理恐怕引人非议。”
义银嘿嘿一笑。
“幕府已经到了要靠男人维持的地步了?你们这些女人不是还没死光吗?”
这句话一出口,伊势贞教更被身后的姬武士们恨得咬牙切齿。今天的事传了出去,幕府的武家能被人活活笑死。
一群姬武士指望个男人出来打仗,要不要脸,有没有脸!
义银心里觉得好笑,在这世界做男人还是有好处的,撕破了脸皮子你和我斗。
我呸,男人不要脸了,还有你女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