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欣跟在张清如身后,看着旁听席的热闹,成群结队的记者中间,一个人手里夹着没有点燃的烟,是力行社那个姓林的头目。
巡捕房的人也换了便装坐在旁听席上,6秋实和老钱,规规矩矩并肩坐在一角,不知道是不是来做证人的。
记者极其兴奋,今天除了张清如,据说今天‘红党’的叛徒会出场呢。
‘红党’对待叛徒,特别是出卖同党的叛徒,是毫不留情的,所以,‘红党’的叛徒被捕后如果出卖了自己人,就会立刻躲起来,绝不敢在公共场合露面。
今天这个竟然胆敢出来接受采访,真是胆大包天啊。
这种难得一见的新闻,当然要有第一手的采访。
法庭程序与往日相同,谭法官照旧让公诉人郑广义出示证据。
郑广义这次终于有了确凿证据,真是志得意满,昂挺胸的站起身,要求庭上允许证人周阿虎出庭作证。
谭法官自然允许,法庭的大门打开,娄安志从外面走进来。
张清如和苏欣认出周阿虎竟然是巡捕房的那个曾经跟踪他们的巡捕娄安志,也是大吃一惊。
张清如也回忆起,那天她和刘园长离开巡捕房的时候,曾经和娄安志擦肩而过。
看来是娄安志认出了刘园长,怕被认出,就躲在暗处朝刘园长开枪,随后通知了力行社的人。
6秋实和老钱坐在旁听席上,也是惊讶不已,他们虽然讨厌娄安志,但只当他是个巴结上司的小人,谁想到他竟然是‘红党’的叛徒。
苏欣眼里冒着火,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叛徒。
牛春梅站在被告席上,低垂着头,甚至没有抬头看娄安志一眼。
娄安志站在证人席上,感觉自己正一步一步迈进地狱。
也许这么说不对,娄安志,曾经的周阿虎,自从刑场叛变,他就已经在地狱里了。
谭法官不急不慢的问道:“证人周阿虎,法庭神圣,你要如实回答问题,不可隐瞒,如有隐瞒将是严重的违法行为,你知道嘛?”
“我知道。”
“好,证人可以提供证词了。”
张清如举起手,“庭上!”
“辩护人,有什么问题?”
“庭上,证人我是认识的,他是四马路巡捕房的巡捕娄安志,并不是什么周阿虎,请庭上查明证人身份。”
“公诉人,辩护人所说是否属实?”
公诉人郑广义站起身,“庭上,娄安志是证人现在的名字,曾用名为周阿虎,这是当时变更姓名的文件。”
作助手的王维民立刻取出文件,送到谭法官面前。
谭法官看了一眼,示意王维民送到张清如面前,“辩护人,请确认证据。”
张清如仔细看了文件,的确没有问题,“庭上,没有问题了。”
谭法官慢悠悠的说道:“请书记员在记录中注明,周阿虎,为娄安志的曾用名,本案为求统一性,沿用证人姓名为娄安志。”
“下面,请公诉人继续出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