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夜的母妃和他的父皇应该也曾有过相知相守,情深似海的甜蜜日子。只可惜如今阴阳相隔,裘千夜也不再有父皇的恩宠。可见,无论将誓言刻在哪里,若是没有刻在心上,一切都会成空。
她紧紧握住那枚戒指,心里想着裘千夜那张永远饱含嘲讽之意的脸,真不知道他小小年纪又经历了多少人情冷暖,才会让他变得这样尖刻。好在他心中的温暖还在,而她,绝对不能让他的心再冷下去了……
陡然间,马车车身重重一震,车夫似是闷哼一声,就悄无声息,马车停住,不再前行。
她讶异地问道:“怎么了?”
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刀突然挑开车门探了进来,在她还没有缓过神儿的时候,那柄刀已经抵在她的脖子旁边,冷森森的,布满死亡的气息……
裘千夜是在两天后才知道童濯心失踪了。
他去丞相府找童濯心,得到童濯心两天没有回丞相府的消息之后,他的心陡然一沉。再飞奔向童府,她也不在那里。童府的人也说小姐这两日都没有回来过。
他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一时间,无数种可怕的念头在他的头脑里飞快地闪过,每一个都让他不寒而栗。他直接去了吏部,越晨曦在吏部中忙碌着,见他迎面闯进来,皱眉道:“有事吗?”
裘千夜盯着他:“童濯心这两日在哪里?”
“濯心?”越晨曦愣了一下。
“你这两日看到她了吗?”裘千夜的声音更高了,那眼中的焦虑已经不加掩饰。
越晨曦也意识到事情不妙。“我这两日都在吏部办公,忙得连家都没有回。”
太子南隐在两日前和他说吏部的账目可能有些问题,因为怕是有内鬼作乱,所以南隐说着账目已经不能让吏部的人帮忙核查,必须自己亲自动手,而且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查出个结果。南隐是太子,怎么能让他去做这些费神熬夜的事情,越晨曦就从家中调了两名精于算账的师爷,整整两天两夜,也不敢离开吏部,一直在重核算每一条账目,一点都不干懈怠。
裘千夜仔细打量着越晨曦……他的双眼微红,看起来是熬了夜的,向来仪表整洁的他,在下巴处已经可以看到一些胡茬,显然这两天他连自己的仪表都有些顾及不到了。
那么,童濯心失踪的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
裘千夜返身就走,越晨曦却急了,起身拦住他:“等等,你这样匆匆而来,又匆匆而走的,是不是濯心出了什么事。”
裘千夜看他一眼,“这两日,她没有回丞相府,也不在童府。”
越晨曦的脸色也变了,“那……她能去哪里?”
“我去宫里看看。”裘千夜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是不是锦灵公主又去烦扰童濯心,干脆把她接到宫里去住了?
越晨曦也想到一人:“我去胡家看看。说不定是胡紫衣回来了,她们两个小姐妹在一起叙旧。”
虽然这两种可能都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但是两个人一刻也不敢懈怠,向来对彼此的厌恶和敌视在此时也都要搁置下来,一切以童濯心的安全为大。
裘千夜追加了一句:“若是找到她了,就让人往这里带个消息。一会儿我会回来询问。”
他们两个人都跑去找人,若是找到了,却来不及彼此通知,岂不是白着急?
越晨曦应了一声,急忙出了吏部。
裘千夜则径自奔向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