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终于回到城内,逐渐走向童府的时候,童濯心忽然觉得马车两旁的行人有些异样,似是在吵吵嚷嚷着什么,然后纷纷在跑。
她撩开车帘,现众人奔跑的方向正是她家,童府的方向。
她不解地说:“前面出什么事了吗?”
越晨曦也察觉到了,他让车夫先停下来,因为前面有太多的人挡住了马车行进的方向,然后他对童濯心说道:“你稍等等,我去看一下。”
就在这时,只听两个跑过车边的人说:“真是没想到,童府竟然会出什么大的事儿……”
童濯心一惊:“是我家出事儿了么?出什么事儿了?”
越晨曦安抚道:“别着急,我先去见你爹,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但就在这时,另有一队官兵突然从他们的身后跑过来,官兵用手中的长枪驱赶着两边的人群,喝道:“都散开都散开,这里马上要戒严,任何与案件无关的闲杂人等如有逗留,一律就地拿下!”
人群又乱哄哄地开始往回散,越晨曦屹立在人群之中,举目看去,在人群中看到一个认得的人,便扬声问道:“方伯伯,出什么事了?”
被他叫住的人是刑部侍郎方准,他一脸凝重地骑在马上正往前赶路,听到有人叫自己,低头一看,讶异道:“晨曦,你怎么在这儿?”
“我昨晚出城办点事儿,刚刚回来,正要去童府。”越晨曦走到他的马前,说道:“听说童府出事了?”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眼看街上的群众乱成这个样子,刑部侍郎都被惊动,显然是大事。
方准下了马,将他拉到一边,小声道:“童府出了命案。”
越晨曦大吃一惊:“命案?是有人被杀?”
方准压低声音道:“是童大人和他夫人,昨晚在卧室内被人暗杀。”
越晨曦的头皮麻,手心凉,眼神下意识地去寻找还坐在马车内的童濯心,只见童濯心趴在车窗边,眼巴巴地看着他,神情焦虑,恨不得随时都要跳下马车。
越晨曦轻轻攥紧拳头,“这件事……外面的人,都知道了?”
“这么大的命案,他府中的丫鬟先现的,吓得立刻报了官。府中人口那么多,怎么可能瞒得住?不过具体凶手是谁,还要调查很久。你父亲此刻应该在你家等我消息,陛下那边得到消息之后连今日的早朝都免了,也在宫中等我的消息,所以我就不能和你多说了,要赶快去查案,你也早些回家去吧。”
越晨曦的双脚好像是灌了铅似的,一步一迟重,走了很久才走回到马车边。
童濯心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了?为什么连方侍郎都来了?我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越晨曦没有看她,而是看向胡紫衣,说道:“胡姑娘,我们现在要改道去我家,你要是不忙的话就一起去吧。濯心需要你陪着她。”
“什么意思?”他越是不说清楚,童濯心就越是着急,手从车内伸出来,死死抓住他的胳膊,杏眼中满是惊惶失措,“事情很严重?是我爹犯了什么罪要被陛下拿下么?”
越晨曦柔声道:“濯心,先不要多想,跟我回我家去,我再慢慢告诉你。”
“不行!你现在就告诉我,要不然我哪里都不去!”童濯心开始燥怒起来,一种极大的不安从越晨曦的表情中蔓延到她心里。家中还能出什么事儿?最坏的事情就是爹的官丢了,家被抄了?也许因为早有先兆,所以她和越晨曦的婚事才告吹?那也无妨,最要紧的是人平安。
她的脑子里拼命想着各种可能,又乐观地问:“是不是我爹被刑部下狱之后,你想让我跟你爹去求你爹?我们两家向来关系亲厚,我爹和你爹是朝中挚友,我爹出事,丞相大人不会坐视不理的,对不对?”
越晨曦依旧柔声道:“对,所以你现在要跟我先回去,回去从长计议,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