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原本就是很好的兄妹,如今只不过是绕了一圈又变回最初,有什么不好的呢?”童濯心反过来用手掌轻轻拍着他的手背,依然是那副巧笑嫣然的样子,“难道晨曦哥哥会遗憾没有娶到我这个傻丫头么?”
越晨曦久久凝望着她的笑靥如花,忽然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畔柔声说道:“濯心,你现在还未长大,人世间的情与爱或许是你还未知未解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才能让你懂得这里面的滋味,也许还需要你自己去悟,但是……我只有一句话要告诉你,裘千夜,并非你可托付终身之人,不要对他用情太真了。”
童濯心的肩膀轻轻抖动了一下,她张口结社地说:“晨曦哥哥,你,你大概误会了……”
他闷声道:“对你我也许误会了,对他……我知道没有。”
马车停在祈年宫前,祈年宫的太监迎出来,看到这一堆男男女女,惊道:“殿下,这,这是怎么回事?”
裘千夜将童濯心抱下车,说道:“抬一乘肩舆出来,童姑娘的脚受了伤,走不得路。”
几个太监手忙脚乱地从里面抬出一乘肩舆,童濯心就被人抬进了祈年宫。
到了内殿,胡锦旗也已带着军医赶至了。
军医低头看了半天童濯心的脚伤,说道:“少将军帮姑娘正骨的手法很好,这骨头是接上了,只是需要静养,这只脚三两天内还是不要落地了。”
裘千夜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乖乖在这里静养两日,等脚伤好一些了,再送你回去。”
越晨曦在旁边说道:“哪有一个姑娘家在外面留宿好几日的道理?京城纵远,骑马也不过半个时辰,坐车一个时辰也回去了,难道在这里休养能比得上在家舒心么?”
童濯心犹豫道:“我还是回去吧……”
裘千夜幽幽笑道:“你倒不怕你娘说你了?你就这么一瘸一拐的回去,你娘以后还会让你出来玩么?”
越晨曦说道:“自己做错的事总是要自己去承担,逃避几日就能瞒天过海么?”
裘千夜看向他:“枉你被她叫做哥哥,怎么?妹妹这点小调皮闯了祸,你就连一点同情怜悯之心都没有了?难道你就没有小时候顽皮闯了祸,想要隐瞒父母的时候?”
越晨曦摇摇头:“没有。”
裘千夜脸色微变,哼笑道:“越大公子果然是正人君子,堪称完人啊。”
胡紫衣说道:“她脚受了伤,还是不要乱跑的好。这样吧,我去她家一趟,和伯母说清楚情况,尽量不让你娘着急生气。然后我再回来陪你。”
越晨曦依旧摇头:“不好,还是让濯心直接回家去好,我陪她就是了,有我陪她,她母亲应该不会说什么。”
裘千夜哈哈笑道:“是啊,越公子是遮风挡雨的一把好伞,既然如此,童濯心,你就跟他走吧。我这里大概是刀山火海,让他忌惮成这个样子。”
童濯心见两人的气氛越来越僵,便连忙劝道:“我看还是照紫衣说的办吧。紫衣,你先帮我去和我娘说一声,就说我伤了脚,不过无大碍,为了怕伤势加重所以才在这里留一夜。晨曦哥哥要是不为难的话,你也留在这里陪我一夜,有你陪着,我娘肯定也不会太生气了,好不好?”
越晨曦皱着眉说:“濯心,我刚才怎么说的?你……为什么总要给自己选一条最难的路?”
胡紫衣忙说道:“好了,就这么办吧,我快马加鞭,最多两个时辰之内必然就回来了。若是你娘不准你在外留宿,我再回来接你。”
裘千夜看了眼越晨曦,见他没有再说反对的话,便走出殿门,对外面的宫女吩咐道:“今晚留在宫里吃饭的人多,让厨子多烧几个菜。咱们丞相家的公子吃饭是很讲究的,那些厨子平日糊弄我也就罢了,但要是今天的手艺不好,在越公子面前献了丑,丢的可不是我的脸,让他们自己掂量去。”
越晨曦垂下眼帘,轻声一叹,这叹息声中有太多的无可奈何。童濯心轻轻拉住他的手指,摇了摇,努力对他粲然笑着,想让他高兴一些,却不能让他的眉峰舒展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