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浸满了紫黑色血液的绷带,换药,重新用绷带包扎了一下裂开的伤口,又用镊子夹着纱布擦去我嘴角渗出来的鲜血。
这次我趁机翻着白眼儿躺在床上剧烈的倒气,也就是旁边没镜子。
要是有的话,估摸着连我自己都得相信,这一不小心就会一命呜呼了。
“陶师叔,你可不能死啊,哇……”
齐祺又开始了她的传统项目,虽然手上稳如山快如风,但嘴巴却哭的哈喇子都快把我淹没了。
这一出大白天哭坟成功的加了戏,舒籍皱了皱眉头,看向齐祺。
“他的伤……到底有多重?”
“没多……”
“咳咳咳!哎呀……”
眼看着齐祺就下意识的要说漏嘴,我赶忙狠命的咳嗽了起来。
伤口再次崩开,我疼的都快厥过去了,齐祺终于回过了神儿,一边手上快处理着伤口,一边哇哇大哭。
“没多……没多少时间他就要死了!你还在这儿问东问西的,你要是想杀了他,就给个干脆的吧!也省了我瞎忙活了!哇……”
舒籍愣了愣,半信半疑的走到我身边低头看了一眼。
此时我是真的快被疼疯了,一边翻着白眼儿一边大口倒气,鼻涕口水连着伤口里的血四下喷溅。
舒籍似乎是有点儿怕脏,赶忙后退了两步,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屋子。
齐祺的哭声一直都没停过,我的意识也是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又陷入模糊。
直到我再次睁开眼睛,齐祺说,我又昏迷了整整一天时间了。
“小姑娘,他现在……好了吗?”
我的耳朵里听到了舒籍的问话,先是心下一宽。
他还在这里,也就说明没有去追击其他人。
按照这一整天的时间计算,他们应该是早就找好了安全的藏身之所,即便舒籍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短时间里从茫茫大漠中找到几个人的踪迹才对。
可下一秒钟,我的心脏又揪紧了起来,一边小声哼唧着,一边朝齐祺挤眉弄眼的。
我是生怕这个心直口快脑子缺根弦的小姑娘又说漏了嘴,一旦我脱离了生命危险,对于舒籍而言……
齐祺可就彻底失去了作用。
以他的心狠手辣,绝不可能留下齐祺的性命了。
“早着呢,起码两三个月不能下床,想要痊愈,至少得大半年。”
齐祺的回答终于让我彻底放下了心,我也略通医术,虽然没法爬起身来给自己做个全身检查,但从各个身体部分反馈来的感觉上判断……
齐祺的话虽然有点儿夸大成分,但我要想跟以前一样活蹦乱跳的四处走动,还真得几个月才能行。
“我耐心有限,等不了那么久。”
舒籍站起身来,语气里多了一丝不耐烦。
“一个星期之内,让他能行动正常。”
“……不可能!”
“你有办法的,对吗?”
舒籍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刚想走出屋子,我开口叫住了他。
“舒……舒老板,聊聊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