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苏婉容的头皮痛了一下,是梳子涩在间,梳不下去了。
她气呼呼地将象牙梳拍在桌上。
“这话能乱说的?”
她放下了很多执念,唯有这爵位的荣耀割舍不下。
她生来就是商家女,叫那些穷酸的官眷夫人们叼念了小半辈子。
不管她的能力再如何出众,因这一层难以启齿的身份,便叫人一直看轻。
诰封她是讨不来了。
若能为沈家添个大胖小子,承袭了安远侯之名,她便是侯爷的母亲了,谁敢不拿正眼瞧她?
可偏偏这肚子不争气,调理了数月,名贵药材也用了无数,癸水也不见转好,还是时来时不来,小腹也经常绞痛不止。
往日她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连庭中芍药见了她也得羞愧地垂下脑袋。
可如今脸上却蜡黄得厉害,不敷了铅粉涂了胭脂压根不敢出门。
或许这辈子,她是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想着沈晏清的担忧,也不得不承认是有几分道理的。。。。。。
苏婉容咬着唇想了半晌,才开口道:“你说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不如,咱们在宗族里挑个样貌能力都出众的男孩,过继到你我名下?”
“你在胡说什么!”
沈晏清闻言再也压不住火了,竟捧起手边的汝瓷梅瓶砸了个稀碎。
吓得门外的婆子丫鬟纷纷探头来看,还以为是大爷和大奶奶打架了。
他说那话,是想让苏婉容出出主意对付沈昱白,趁着人还在边关,想使点肮脏的手段再容易不过。
谁承想,这女人竟想歪了。
连过继孩子的话也能说出口来。。。。。。
沈晏清正值壮年,身子尚且健壮着,哪里会生不出孩子。
要不是苏婉容善妒,不准他去红袖的院子,也不准他再纳一房妾,沈家的“种”早就播下了。
过继?简直可笑。
要是传了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最后讹传成他沈晏清不能生育。
这种掉面又掉底的事,他可干不出来。
苏婉容望着满地的碎瓷片,吓得心口扑通直跳,骂道:“你什么神经,有种你亲自去边关,将沈昱白杀了,在家里耍横算什么丈夫?”
还真别说,一语惊醒梦中人。
沈晏清忽然换了副笑脸,搬了凳子坐到她身边,手脚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容儿。。。。。是为夫不好,乱脾气。”
他握着那酥手,往自个儿脸上扇:“你打我好了,可别独自生了闷气,你身子原本就不好,我可心疼得很呐。”
这半真半假的话,苏婉容不是听不出来。
二人早就虚情假意惯了,还不是糊个面子上过得去?
她懒懒抽出手,将肩前的头拢到身后,转到铜镜前左右照着:“说罢,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高兴?”
“我、我要见苏鸱一面,他那里不是有几个好手吗?”
“我想借来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