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互依偎熬过最艰难的日子,可她很多时候竟也忘了,昱白哥哥不过也才长几岁,同样也是个孩子。
她过于依赖沈昱白了,予取予求,甚至曾生出过占有的心思。
今日在禅房外,见到兄长舍命救下姜姐姐,全副神魂亦是时时刻刻被她牵动着,江姑娘便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爱慕一个人,是隐藏不住的。
。。。。。。
与沈昱白辞别后,江姑娘终究释怀了。
侯府的十七年,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场梦,旖旎又酸涩,却也不敢沉耽其中。
她是一只刚刚从樊笼中挣脱的鸟儿,注定要飞往广袤的山林。。。。。。
劫后余生的欣喜还未维持多久,安远侯府却如炸了锅一般。
朱嬷嬷是个管不住嘴的,回到府上到处嚼舌根,苏姨娘的坏话她可不敢讲,只是逢人便说大奶奶诈尸了。
说得还有模有样的,简直像是她亲眼见到死人从坟里爬出来的一样。
胆小的丫鬟蒙住耳朵不敢听了:“嬷嬷,怪瘆人的,这话可不敢乱说,忌讳着呢。”
“你怕什么?”
朱嬷嬷一手叉腰,一手比划着:“平时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况且,大奶奶现在还喘着热乎气呢,你说奇不奇。”
丫鬟们还是不信:“要是她还活着,怎得不回侯府来?”
朱嬷嬷四处张望了一眼,用帕子捂着嘴道:“回来?回来干嘛?一山不容二虎,苏姨娘还在这呢,能容得下她。。。。。。”
话说了一半,她又不讲了。
在宝相寺门口听到的那些秘密,都是大逆不道之言。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老妇还是分得明白的。
不到半日,关于姜昙的闲话很快便传到了沈夫人的耳里。
沈晏清跟随周妈妈过来时,她急忙从座上起身问道:“你当初不是说昙儿死了么,今日宝相寺出现的那个女子又是谁?”
她激动得几乎落泪,迫切地盯着儿子的眼睛。
“母亲是怎么知道的?”
沈晏清扫视一圈,不知是哪个多嘴的婆子传了耳报。
沈夫人的声音都有些颤:“你快说。。。。。。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沉默片刻,沉眸道:“我倒宁愿是真的,可就连姜夫人都亲口说,那不是昙儿。”
面对母亲的咄咄逼问,他只能将姜夫人与雍王的说法,原封不动地叙述了一遍。
“胡扯。”
沈夫人闻言怔怔地摇了摇头,半个字也不肯信。
她从未听说过姜家有对双生胎,姜昙却凭空多了个胞妹姜叆,过于牵强了。
“母亲信或不信,又能如何?”
沈晏清心烦意乱,不愿再纠结下去了:“王爷说她是谁,她便是谁,哪有辩驳的余地,而且。。。。。。和离书也签了,她也不再是沈家的媳妇了。”
沈夫人忽地抓住儿子的手。
苦口婆心道:“儿啊,定是昙儿对你冷了心,才不肯回来的。”
“她对你的心意,日月可鉴,为娘也是看在眼里的,指不定是见你身侧有人了,才。。。。。。”
沈夫人的话刚说了一半,便被打断了。
“夫人又在动什么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