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也算是断尾求生,将吞下的资产吐了一半出来,才侥幸逃过一劫。
若是让有心之人听到了这番胡言乱语,免不了要生起拖苏家下水的心思。
“妹妹不管管吗?”
苏婉容咬着唇,豆大的泪珠已经在眼眶来回滚着了。
“秦姨娘骂侯府的人,就是连带着将你一起骂了,往后你还怎么找人家?”
江檀却反问道:“姐姐想让我如何去插手?是大摇大摆地从垂花门走出去,当面呵叱那女人不要骂了,还是找三两个小厮,将她绑了丢回柳府去?”
苏婉容语塞。
她也没有更好的法子,眼见着江檀是个脸皮薄的,估摸着也顶不上什么事。
于是转身就走,想去清念堂求一求老太太。
江檀难忍笑意,冲着她的背影拱火道:“苏姐姐,你的珠钗不要了?”
侯府门口。
秦姨娘骂得有些累了,返回茶馆借了一条板凳,回来继续坐着骂。
她实在是气不过。
左思右想,都是侯府的老妖婆耍了她,既得了柳家的好处,又不肯还这个人情,将自己和女儿诓得好惨。
当然,那苏婉容也是个伥鬼妖精。
没准推迟婚期,就是她出的主意。
趁丫鬟进屋送饭的功夫,秦姨娘用藏在身后的瓷瓶狠狠砸向丫鬟的头,接连钻了两个狗洞才跑了出来。
“安远侯。。。。。。他沈晏清担得起这个名号吗?”
秦姨娘啐了口唾沫,接着骂道:“旧妇才死了几天?他就把那妖精接到府里去了,听说还怀了个大肚子哩。我看哪,原先那大奶奶也不是什么意外落崖。”
“怕不是珠胎暗结,怕事情败露,活生生地将正妻给害死了。”
“他凭什么袭爵,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不远处停着一辆四顶宝盖的马车,车内身着华服的男子皱着眉头听了半晌,总算是将前因后果联系上了。
想到那日冲进雅间、口口声声要寻妻的沈晏清。
他的眼里露出一抹嫌恶,隔着车帘吩咐道:“走吧,是时候进宫了。”
秦姨娘骂着骂着,看到侯府的门开了个小缝,原来是老妖婆身边的章嬷嬷出来寻她了。
老妇手里攥着个什么东西,警惕地左右瞥了一眼,才朝着秦氏走过去了。
“秦姨娘,不要再骂了。。。。。。”
章嬷嬷苦口婆心地劝道:“你这样当街大骂,不但伤了侯府的颜面,传出去对你家姑娘的名声也是不好的啊。”
秦氏本来也骂累了,但见他们怕了、服软了,决定明日还要来。
“谁叫你们侯府言而无信,毁了我女儿的婚事。”
“这婚,可是你柳家派媒人来退的。。。。。。”章嬷嬷想争辩几句,可又觉得没那个必要,这女人也不是个明事理的主。
急急住了口,将手中的锦袋塞到秦氏手里。
“这是我家老夫人的一点心意。。。。。。”
“她老人家也难为得很,府中有个搅家精,推三阻四地不肯让湘儿姑娘过门。”
老妇挤眉弄眼的,昧着良心把老夫人交代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话里话外都是要将脏水泼到别人头上的意思。
秦姨娘立刻心领神会:“果真是那小娼妇。。。。。。”
两只柳叶眼眯成一条细缝,恨不得进府将那姓苏的撕碎了。
手里的锦袋沉甸甸的,她隔着袋子摸索了一番,像是好几锭金子,跟章嬷嬷说话的语气也友善了不少:“行吧,我改日再来。”
她掂量着锦袋,转身离去,连凳子也忘记还了。
走出百来步后,忽而觉得肚痛难忍,便四处寻找茅厕想出大恭。
好不容易寻到一处僻静无人的茅房,正要解开裤腰带时,两三个壮汉忽然闯入,将她打晕了套进麻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