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到了红袖裸露的身体上。
她这才迟迟醒来,后知后觉地喊了声:“姑娘。。。。。。”回想起那红绡帐暖的一夜,心又突突地跳了起来。
苏婉容望着手中染血的剪刀。
弯腰冲着他低吼着:“你要是恨我绑了江檀,大可以一刀杀了我,为何要这样作践自己?”
“你什么疯?”
沈晏清捂着手掌从地上爬坐了起来,唇微微白。
他虽不记得究竟生了什么,但看到眼前的景象和赤身裸体的红袖,也猜到了是自己酒后乱性了。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索性闭口不言。
而这沉默在苏婉容看来,更像是羞辱。
她真的一无所有了。
生为女儿,她是家里家中最不受宠的孩子。
她的身子,在父亲眼里看来不过就是交易的筹码。
三年前,侯府不要她,父亲便将她嫁到段府,借着段二郎对自己的宠爱,将段家敲骨吸髓。
听闻侯府嫡长子对她依然是念念不忘,于是出谋划策助她脱身。
当然也是有条件的。
只要她能够成为侯爵娘子,父亲便能助沈晏清平步青云,然后利用职务之便换取更多的盐引,这里头的油水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
她知道父亲是在利用自己跟侯府。
但这有什么不好?
侯府荣耀永存,苏家富甲一方,往后的日子才是真正的顺风顺水了。
可这唯一的筹码却失去了价值,沈晏清不再像过去那样爱着她了。
就连贱奴红袖,也可以随随便便地爬上他的身子。
苏婉容怎能不恨?
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拥有。
她举起了剪刀,朝着最爱的男人步步逼近,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杀了他,然后自杀。”
正在此时,江檀扶着沈老夫人赶到,撞见了如此血腥的一幕。
老夫人见孙儿受了重伤,急得跺脚:“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她拿下!”
婆子们不再犹豫,一拥而上将苏婉容制服。
在厮打中,她那圆滚滚的肚皮直直地撞上了桌角,剧烈的疼痛顿时袭遍全身。
“我的肚子。。。。。。”
没人在意这个疯子在哀嚎些什么,拼了命地去抢夺她手里的剪刀。
双腿间传来一片温热,滴滴答答地滴在地上,苏婉容往身下看了一眼。
是羊水破了。
她这才害怕了:“我的孩子没了,我的孩子没了。。。。。。”
红袖最先反应了过来,捡起衣裳裹住身子,扑到老夫人脚下求情道:“都是奴婢惹的祸,求老夫人大慈悲,放过姑娘吧。”
老夫人嫌弃地啐了一口:“那孽种早就不该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