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苏尽欢没敢乱跑了,她乖乖待在医院里养伤,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说服霍少轩捐骨髓,但霍少轩是霍家的养子,又深得霍夫人的宠爱,他什么都不缺,唯一缺的可能就是苏清婉的爱。
苏清婉跟她是死对头,别说帮她了,她恨不得把她弄死,苏尽欢伸手揉着抽痛的太阳穴,一时之间想不到好的办法。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照顾小远的护士打来的,心突然一跳,她赶紧接听:“宁姑娘。”
手机里传来护士焦急的声音:“苏小姐,小远的病情突然恶化,现在正在手术室抢救,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赶紧来医院。”
“我马上来。”听到小远病危,苏尽欢的心立即像被火烧一样难受,双眼泛红,她连身上的病服都来不及换,拿起手袋,就往外面跑。
“苏小姐,你还不能出院,你要去哪,苏小姐……”来帮她换药的护士,见她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赶紧大声喊。
苏尽欢心急如焚,哪里还管得了她,迅冲出医院,坐上出租车,直奔小远所在的医院。
“司机,快点,开快点。”苏尽欢上了车便一劲儿地催促,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她以前并不相信神佛,但是这一刻,她多希望老天爷能够保佑小远,那个可怜的孩子,因为这个病,他已经没有正常的童年,她别无所求,能做的就是让他活久一点。
“小姐,开快车很危险的。”司机是个温吞的中年男子,车控制在稳健的位置。
想到病危中的弟弟,苏尽欢的眼泪顿时滴滴答答地掉下来了,她难过地哽咽了:“我唯一的亲人,他现在病危了,可能慢一步就看不见他……”
司机顿时一愣,随即害怕地说:“小姐,你别哭啊。”要是被交警瞧见了,以为他是黑车司机欺负女乘客那就惨了。
“我担心我弟弟,他才七岁,早年得了白血病,整个童年都在医院四面都是白色墙的病房里度过,很不容易等到了匹配的骨髓,捐赠者突然改变了主意不肯捐,让他从天堂瞬间跌落到地狱里……”苏尽欢难过的泪水落得更凶了,也许是面对着陌生人,多日来的压抑让她无法再坚强,任由情绪失控,泪水横流。
“可怜的孩子,才七岁啊,那捐赠者也太可恶了,给了人家希望,又狠狠地捏碎,太没人性,你别哭了,我加。”司机同情地说着,脚下用力踩着油门,车子在马路上立即飞奔起来。
“小远,你一定要坚强地撑着。”苏尽欢擦去脸上的泪水,看着窗外飞驰而逝的景物,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妈妈,如果你在天有灵,你一定要保佑小远。”
司机同情心泛滥了,打破了他行车的车记录,用最短的时间把她送到了医院门口。
“司机大哥,谢谢你!”苏尽欢感激地道谢,下了车,直奔医院的手术室。
“苏小姐,你来了。”宁护士在手术室门前候着,见她来了立即迎上前。
“宁姑娘,我弟弟怎么样?”看着还亮着的手术灯,苏尽欢抓住她的手,激动地追问。
“医生还在为小远进行手术。”宁护士担心地说,“听医生说,小远这几天的精神越来越萎靡,他的求生意志越来越低。”
苏尽欢伸手捂住嘴巴,不敢置信地摇头:“怎么会这样,小远一直很坚强的,他很乐观的,为什么突然……”
宁护士看着她,有点欲言又止:“三天之前,有个女人来找小远……”
“谁?”苏尽欢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激动地追问。
“她说她是你妹妹,她来看小远。”宁护士语气微顿,“从那天过后,小远就变了,我再也没有看他笑过,整天心事重重的样子。”
苏尽欢顿时如遭雷击,眼前黑:“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是她不让我告诉你的,她说,她只是来看一下小远就走。”宁护士愧疚地说。
苏尽欢用力攥住拳头,重重地捶在墙上,清魅的眸子潋滟着一抹狂暴的怒火,咬牙:“苏清婉,如果小远有什么事,我一定让你陪葬。”她不该对小远出手,她明知道小远是她的不可碰触的底线。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小远恢复信心和求生意志,否则,他很难熬过这一关。”宁护士难过地说。
苏尽欢拿出手机,拨打了苏清婉的手机号码,电话响了很久,苏清婉才不情愿地接听了:“我想我们没什么话好说。”
“苏清婉,你跟小远说了什么话,你告诉我。”苏尽欢用力攥住。
“你真是搞笑,谁跟那孽种说话了,没别的事,我挂了。”可以听得出来,苏清婉的语气很嘚瑟。
苏尽欢咬牙,从嘴唇里吐出的话语如薄冰似的:“小远病危了,如果他有什么事,我一定会让你陪葬,苏清婉,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性格,我说得出做得到。”
“你……你这个疯子,他有事关我什么事?”苏清婉顿时气愤了。
苏尽欢语气森冷狠厉:“我只想知道你对他说了什么。”
苏清婉咬牙说:“我只不过对他实话实说,你为了给他凑医药费,到夜总会里出卖自己色相,就这样。”
苏尽欢瞳孔蓦地紧缩,浑身散出了一抹震慑人的狂暴怒火,紧抓着手机的手出了咯咯的响声,仿佛想把手机捏碎似的,她怒吼:“苏清婉,我要杀了你。”
“我说的是事实。”苏清婉害怕地说完,便急匆匆地挂了手机,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苏尽欢受刺激太大,脑海里突然一片空白,双腿一软。
就在这时,一条修长有力的手臂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把她拥进了怀里,顶传来男人低沉嘶哑的安慰:“你弟弟会没事的,相信自己,也相信你弟弟,他一定会好起来。”他的声音是如此坚韧有力,让人莫名地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