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朝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他爹顾舟得知,他在南北校场与阮郎星比试时,竟然没有一次赢过阮郎星后,当即,顾舟同意让他去南北校场了。
南北校场不和已久,顾舟显然是不希望他儿子顾云朝有一星半点不如北城的阮郎星,在校场时顾云朝既然都是输,那往后的日子里,顾舟势必要顾云朝找机会找回场子!
顾舟说了,他要看看,他顾云朝得有多差劲,才能次次都打不过阮郎星。
顾舟还说了,他必须年年去南北校场,直到他能打赢阮郎星为止!
顾云朝从书房出来时,又碰见在房梁上偷听的顾可也。
梁上的顾可也见顾云朝现了他,立即翻身而下,转身一溜烟跑了。
顾云朝看着他弟弟跑开,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儿。顾可也想必又听见,他拒绝顾舟提议的话了,想必顾可也心里更加生气他了。
作为兄长,他不想顾可也上战场,更何况是最危险的位置。但是,作为一军主将,他认同顾舟所言……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顾云朝就要启程赶往南北校场了。
南北校场离南城要近些,连夜兼程只需三四日,往返不过十日。而北城就离南北校场远很多,快马加鞭来回往返也需要三十多天。与南城相比,北城距离京都要近很多。
而南北校场原来本是南城的一处校场,后来因为地理位置特殊,便作为与北城之间的分割的存在,也是为了安置一些无法上战场又想留在前线的老将,就把本来荒废的校场利用起来。
又因为这些老将经验丰富,身有残疾却仍然能武,不少无法亲自教导孩子的兵将,就放心地把自己的孩子送到此处,交给信任的战友教导……
后来,渐渐的规范了管理,就形成了如今的南北校场。
今日,顾云朝启程去南北校场,他骑着马刚出城,迎面瞅见前方穿着张扬红衣的人。
是阮郎星。
阮郎星高坐在马背上,腰间挂着短刀,骨节分明的手拿着打马鞭,他扬起手,手腕上的一串金铃铛露出,挥了挥手,朝着顾云朝露出一抹灿烂的笑。
顾云朝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阮郎星竟然在此等他,更没想到仅仅一年,阮郎星的变化会这么大。
阮郎星似乎又长高了,也更壮硕了,模样也长开了。
以前在校场为了方便训练,所有人的头都是要用布条束好。
此时,阮郎星黑披散,双耳辫,单耳坠玉,身着红衣劲装,张扬无比,胸颈前还是戴着由青白玉石雕刻的如意,如意下坠着金丝铃铛。
那模样依然很富贵又骚包。
可是,配上阮郎星的长相,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顾云朝愣神了片刻,阮郎星已经到他跟前。随着阮郎星的动作,耳边传来铃铛的轻响,清脆悦耳。
阮郎星走近后,顾云朝更能看清阮郎星的模样。
其实,阮郎星的长相如他的穿着一样,俊美的相当张扬浓稠,十分具有攻击性,随着年岁渐长,更加明显了。
“云朝啊,许久不见。”阮郎星嗓音有些哑,他的嗓音似乎有所改变。因为天气冷,说话见白雾,阮郎星鼻尖有些红,可能是刚才风吹的。
阮郎星见顾云朝看着他愣神,噗嗤笑出声,笑道:“就算本君长得俊,也不能一直看着吧?”
顾云朝回过神,移开目光,冷冷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语气虽不好,拉着缰绳的手却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