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问完了?”
“问完了。”
“……”
顾云朝又走了几步,不见阮郎星动静。他便突然顿下脚,转头冷冷看着阮郎星。如果目光能够杀人凌迟处死对方,想必,阮郎星已然被顾云朝凌迟处死多次了。
阮郎星忽的明白了顾云朝的眼神,笑了笑,道:“马上滚。”
说完,阮郎星犹犹豫豫转身,然后一步三回头往反方向走。
见此,顾云朝这才抬脚快步继续走。
……
南城,地牢。
李隼被捆扎十字木桩上,就如当初他将南城十二守将其中几人捆在城墙之上一样,此时,他也浑身赤裸,皮肉皆伤,狼狈至极。
跟前的炭炉,烧得通红。
阮郎星正站在炭炉旁边,手中拿着烙铁,在炭火中搅动,仿佛是想要将他手中那本来就烧的通红的烙铁,烧的更加均匀。
“李将军,不知道南城那些个人有没有把你伺候好啊……”阮郎星的声音低沉慵懒,仿佛真与人和善交谈。
阮郎星抬起手,目光始终投向烙铁上,“南城人,做事啊!畏手畏脚的,不似北城中人,做事一向放的开!”
“毕竟北城的守将,姓阮嘛!”阮郎星笑着说道,眼底却是透着杀意,活像一头蓄势待的凶恶的狼。
“阮郎星,北城…莫不是要反了?”李隼眼底闪过嘲讽,他道:“北城中人口口声声说着忠君护国,也不过如此吧!没想到,也有造反的一天!呸……”
“你敢动本将军!圣上必定不会放过南城、北城……”
闻言,阮郎星忽的放声大笑,模样透着几分疯癫,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真的很开心,笑得他肩膀止不住地颤了颤。
“瞧瞧!本君听见了什么?”
阮郎星看向李隼,他笑道:“就算本君不动你,我那皇帝小叔啊,也会动南北城啊!再说了,本君有什么不敢的呢!”
“你当本君是南城中人啊!南城众人不敢动你,不知道怎么动你!但是,本君敢啊,本君也知道怎么动你呢!”
李隼咬牙恨道:“北城当真要违背祖训…反了!那你们可真对得起列祖列宗啊……当真不要脸了啊!”说完放声大笑,仿佛阮郎星就是个笑话。
阮郎星也跟着笑了笑,然后拿着烧红的烙铁,走到李隼跟前,毫不犹豫往李隼胸口烫去。
烧的火红的烙铁接触皮肉,立即滋滋作响冒烟儿,鲜血一开始是流不出来的,因为温度太高,血很快便烧干了,要过了一会儿鲜血才会淌出来,伴随着肉焦味儿……
李隼痛到龇牙咧嘴,脸色惨白,连连惨叫,再也笑不出来。
阮郎星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仍然笑呵呵的,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看这种事他就没少干!
“都快灭国了啊,本君哪还管的着那什么祖训!你莫不是到现在,还跟本君讲笑话吧!!?”
阮郎星施施然收手,转身,将烙铁重新放进炭炉。
他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而且啊,你自儿心里清楚,我那皇帝小叔好好的皇位不坐好,跑去通敌卖国了,本君还保他做甚呢?本君还想都活两年,暂时不想陪他死呢!”
“还有啊,造反的人不是本君,别给本君乱扣帽子!本君只是奉命前来支援南城罢了……”
“哦!还有奉命来要你的命!”
说完,阮郎星抬手,招了招手,旁边不远处的南城兵将便快走过来了。
小将拱手道:“主君,您有何吩咐?”
“赏他一盆儿盐水!本君看啊,没把李将军伺候舒服……”
小将看了眼痛苦不堪的李隼,还有李隼身上大大小小的烙铁印。
这些其实都是今日这位北城主君来了后烙上的。
前段时间,李隼此人便被关押在此,南城众人却苦于不知道如何处置李隼,顾舟将军不在南城,没有人拿主意,众人生怕动李隼惹怒宣王,给南城惹上大麻烦。只能将人暂时关押,等着京都来信,然而,京都却迟迟不来消息,他们拿不准,便不敢擅动。
小将咽了咽唾沫,低头回答。
“是。”
说完,小将掩下眼底浓浓的快意,转身去取浓盐水。
阮郎星泰然自若地捣弄着烙铁。他想,烙铁受热得均匀,这样啊,烫在皮肉上时,才会均匀。
李隼艰难地喘气,每次呼吸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阮郎星,你、你是奉谁的命令,来取我性命?”李隼咬牙道。
“新皇。”阮郎星一向如此贴心,一向有问必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