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华朝最尊贵的嫡长公主长宁殿下,怎么可能看不清形势,她假意同意,送走了阮翎羽,她却转头赶回了京都皇城。
那时,宣王大军已然攻入皇城。
她走密道抢先见到了父皇,不过,那已经是浑身冰冷的父皇了。
她的父皇饮毒自杀了。
父皇安稳地躺在床榻之上,外面长桌之上,则是码放整齐的传位圣旨、玉玺以及鬼玺。
阮翎希来不及为父皇伤心,在几个呼吸之间,她便做了决策。
她冷静自若地走到长桌前,将那一道传位宣王的圣旨,一把火烧了,并手书了两道圣旨。
她在危机边缘的一番动作,却有条不紊,不慌不乱。
世人只知,当今最尊贵的长宁殿下是先皇最受宠的女儿,如此殊荣却掩盖了她也是京都第一才女的名号。
世人只知阮翎希最受宠,却不知道她也同阮翎羽一般,有强大的模仿能力和学习能力。
她在父皇膝下长大,早就学会模仿她父皇的一手字,只要她想,便能复刻。
宣王此人她知道,若谋反了,必定斩草除根,她与阮翎羽都逃不掉,必死之局!
面对此局,她在看到鬼玺和玉玺时,便想到了自保的法子……
她要各方势力保住她和阮翎羽。
她留下了一道传位圣旨,带走了鬼玺和玉玺,还有一道传位太子阮翎羽的圣旨。
她留下圣旨,她要告诉宣王,这位置他坐不稳……
她要告诉世人,阮翎羽是父皇临危托付大任的太子,是华朝未来的皇。
她要南城十二守将,北城各君,汴州国师,乃至平洲许家,全部都要为阮翎羽铺路……
宣王得幸于他姓阮,也败于他姓阮。无玉玺,他动不了阮翎羽,无鬼玺,三千鬼兵将是阮翎羽的护身符。
她和阮翎羽…暂时安全了。
阮桦摇了摇头,无奈道:“殿下,你当真觉得太子担得起大任吗?”
闻言,阮翎希似笑非笑道:“难不成,老主君老糊涂了认为宣王能?”
阮桦也不恼,意味深长道:“如今太子的所作所为,殿下您都看在眼里,当年各方势力愿保太子,无非是信您所言,太子能担大任……您难道不觉得自己当年做错了吗?不如……”
“不如什么?”阮翎希猛地打断阮桦的话,冷笑出声,“是非对错,本宫心中有数,不需要他人教本宫做事。”
“父皇,老糊涂了,老主君莫不是也老糊涂了?”阮翎希毫不客气地开口,“宣王继位这几年,你看看,百姓过得是什么日子?还有比现在更糟的吗?”
阮桦语塞。
阮翎希乘胜追击,道:“确实!当年本宫有私心。”
“老主君,只是,您别忘了,我阮翎希,也是华朝的嫡长公主,受万民崇敬!身为华朝嫡长公主,自出生起,本宫时刻谨记身上的责任,本宫…怎么可能不为华朝子民…计上一计!”
“若宣王能当大任!本宫必定安分守己。毕竟当年,本宫不过是想在这条死路上,为自己的皇弟寻一条活路罢了!”
“显然,如今那位置上的君主,不堪重任,他要带着皇族去死也罢了!本宫知道,阮氏皇族气运算是走尽了!”
听到此话,阮桦叹了口气。
阮翎希气愤地继续道:“可是……他万不该带着整个华朝去死!!凭什么整个华朝要给他陪葬?”
“华朝百姓何辜?”
阮翎希咬牙。
她是阮翎羽的阿姐没错,但是,她也时刻谨记,她亦是华朝长宁殿下。
所以,她别无选择,她必须时刻逼迫着阮翎羽扛上重任,与宣王缠斗,直到阮翎羽死。
阮翎羽一直以来也是十分听她的话。
她告诉阮翎羽,他需要去汴州拜国师为师,国师将是他的助力,阮翎羽便听话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