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还是食言了。
并没有护着自己。
桑榆单薄的背脊贴着墙面,周围的空气好似静止一般,她被6城拖着上了檀辞派来的私人飞机上。
两个多小时。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整张脸苍白的不像话。
坐在那里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飞机降落在京都第一人民医院的顶楼。
风呼呼的吹来。
头凌乱的吹在空中。
她的眼底猩红,却没有一滴眼泪。
两人走到医院的抢救室门口。
她失神,站在抢救室的门口,视线直直的落上门上的三个字,‘抢救中’
6闻景父母、6爷爷、沈宴、檀辞、墨严、南音、也都在现场。
看见桑榆来了。
南音起身走过去,抱着她,“榆榆,没事的。”
桑榆靠在南音的肩膀处,紧咬着唇瓣,呜咽声硬生生被自己吞入腹中。
在飞机上。
她一直告诉自己,也许,6闻景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
但是副导演说的一本正经,她压根不敢继续往下想。
他真的一点点,都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6闻景,我是真的恨你啊!
“手术进行多久了?”
“快5个小时了,海城医院的人看见他左胸口的血型和‘遗书’,通知了6爷爷,jun队直升机带着医疗队直接过去救人,把人带回来了。”
桑榆忍住不哭。
这时。
祈教授从包里掏出一张a4纸,因为放在兜里太久的原因,纸的折痕特别明显。
带着一点点的灰和干掉的血迹。
一看就知道,遗书的主人经常翻阅它。
她的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伤神。
“榆榆,阿景的遗书,你看看吧。”
她偏头,眸底猩红,声音颤抖喊了句,“阿姨。”
她抱着眼前瘦弱的姑娘,只是隔了几个月而已,又瘦了很多。
“别难过,阿景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嗯。”
祈教授帮桑榆抹去眼角的眼泪,将手里的‘遗书’递给她。
桑榆坐在休息椅上。
纤白的手指缓缓的打开。
白纸黑字,苍劲有力,就像那日早上他给自己的留言。
可,这次,竟然换成了遗书。
【桑桑,展信佳。也许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在另一个地方,但是,你不许哭!给老子把眼泪收起来。我用心疼的姑娘,应该要快乐的度过人生中的每一天。我让黄凯把我名下所有的遗产都过继给你。这样,你之后要嫁给别人,至少有傍身的资产,至于你欠老子的三百万,下辈子还,行吗?之前答应你的正月要去北国看雪,我又食言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忘记我。。。。。】
桑榆弯着腰,遗书贴着脸颊,掩面而泣。
6爷爷走过来,坐在她的身旁,“想哭就哭出来吧。”
她的眼泪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声音破碎,“他说不能哭,我不能让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