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你这明摆是袒护王妃,我女儿受了那么大的罪,你仅仅是对王妃处罚廷杖十下,廷杖十下这种惩罚有什么意义?”
杨有功很是不悦。
“杨尚书,那您觉得呢?我觉得廷杖十下不少了。”肖俊成依然在一旁为要打华兰婷多少下而纠结。
杨有功却在一旁不肯妥协:“按照我抄的律例,作为正妻,残害小妾,起码要廷杖六十下。
“杨尚书。六十下廷杖会要了王妃的命的,王妃是做错了事,可是她毕竟是我的王妃,是怀仁将军的嫡女,我答应过将军要好好照顾王妃的。
如果现在将王妃打死,我该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又如何向华家交代?更何况王妃与我还有两个孩子,我总不能打死他们的母亲吧。”
肖俊成还在一旁替华兰婷狡辩,可是玉锦王早就已经不耐烦了:“够了,既然这样那就这折中吧,褫夺王妃的一年俸禄,廷杖三十,以儆效尤。”
这三十下也不轻啊,这可是廷杖,在皇宫里,众目睽睽,堂堂成王妃被打板子,伤害不大,侮辱性可是极强的事儿。
“父王,廷杖三十有点多啊。”肖俊成还想替华兰婷求求情,可是玉锦王却黑着脸。
“如果你再多说一个字,那我就再加十下,你再多说一个字就再多加十下,直到你闭嘴为止。”玉锦王恶狠狠的说道。
见玉锦王如此坚决,肖俊成便不再说话,他回头看了看华兰婷:“王妃,今日之事是由你而起,这顿打看来你是跑不了了,不过咬牙挺着,今天这事就算是完了。”
华兰婷没有说话,可此时她终究是对肖俊成彻底的失望了。
虽然她也看得出来肖俊成是有意的袒护自己,但是肖俊成太软了,他根本扛不住玉锦王的旨意。
华兰婷一脸的苦笑:“王爷真的相信是我害了你的二夫人吗?”
肖俊成没有回答,他不敢注视华兰婷的眼睛,这件事情终究对华兰婷是亏欠的。
“你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片刻过后,肖俊成淡淡的说出了这几个字。
华兰婷一脸的失落:“好,我负责,我认,有冤之人,说什么话都是没有用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天我栽了,我认了,我什么都不说。”
说完,华兰婷起身,一旁的侍卫走了过来抬来了一个刑凳,华兰婷直接趴在上面。
华兰婷的手紧紧握住刑凳,随着玉锦王一声令下,板子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打在华兰婷的身上。
华兰婷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要断掉了,而心里的疼痛远远比身上的疼要更多。
“这个男人终究是没有护自己,他真的是不值得自己守在这里,离开他是必然的。”华兰婷咬着牙,心中再一次暗暗下了决定。
板子依然还在继续着,一下两下三下,肖俊成紧紧的握着拳头,华兰婷咬着牙,倔强的没有哼出一声。
打了差不多十板子的时候,殿前指挥使走了进来:“陛下,华夫人求见。”
华夫人曾被封为诰命夫人,可以出入皇宫,可是自从怀仁将军死后,华夫人再未进过宫,没想到今天华夫人却来了。
“传。”玉锦王一声令下,并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侍卫停止对华兰婷的杖刑。
此时肖俊成紧紧握着的拳头逐渐的放松了,他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
直见华夫人缓缓的走进大殿,华兰婷浑身直哆嗦,这廷杖不同于王府的杖刑,确实是太疼了。
华兰婷心想小玉的度还真的是很快,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华夫人。
只见华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接着便直接跪倒在地,向玉锦王请安。
玉锦王摆了摆手:“华夫人快请起,好久不见,你这是……”
“陛下,小女做错了事,老妪前来赔罪。”说着华夫人跪在地上深深的向玉锦王磕了一个头。
这一个头让玉锦王心里很是难受,华家一代忠烈,怀仁将军带着三个儿子一同为国捐躯,这忠心不二,让玉锦王一直以来都很是感动。
玉锦王也知道如果没有怀仁将军,便没有他现在的江山,因此对华家的情感是不同于其他人的。
而华夫人这些年从未进宫,也就是意味着他从未向皇家提出任何的要求,唯一只有这个嫡女嫁入了王府,想让女儿生下孩子,这是华夫人唯一的恳求。
而今天华夫人突然进宫,玉锦王心里也明白她到底是因何而来,可惜华家一门忠烈,摊上华兰婷这个不争气的嫡女。
“华夫人快请起吧。”玉锦王再次说道。
“陛下,小女不懂事,如今犯下大错,陛下如若怪罪,老妪愿替小女受罚,毕竟教女无方是老妪的责任。
只可惜将军去世的早,没能好好在身旁教导她,否则也不会落下今日之大错。”
华夫人再次搬出了怀仁将军,如果不是为了女儿,她是绝对不会将怀仁将军搬到台面上来说的。
可是这一次,华夫人为了华兰婷豁出去了,毕竟华兰婷的清白是无从辩解的,唯一能做的只是认错和卖个人情而已。
此时的华兰婷看着华夫人为了自己如此低三下四,心里也很是难受。
肖俊成此时见时机成熟,立刻跪倒在地:“父皇,华家对我玉锦国有恩,求父皇看在怀仁将军的份上,饶了王妃这一次吧。
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没有处理好王妃与侧妃之间的关系,没有保护好侧妃,如果父皇一定要怪罪,那只在臣工一人,儿臣愿意替王妃受罚。”
肖俊成说的句句诚恳,可此时华兰婷的心却是在滴血。
“这王爷实在是太没本事了,他居然不相信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提前有先见之明,让小玉去找来华夫人,恐怕今天这三十廷杖下来,自己不死也是少了半条命。”
玉锦王思索片刻,转头看了看杨有功:“杨卿家,你怎么看,不如就让成王代罚吧。”
玉锦王知道今天的这个惩罚如果太过于轻了,那无法向杨有功交代。
可是眼前华夫人亲自上门求情,自己无论如何要给她这个面子,毕竟怀仁将军父子四人的命是为了玉锦国而牺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