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婚礼,没有白纱,没有宣誓,只有觥筹交错和把酒言欢,养父的亲戚围坐一团,出令人作呕的笑声。
养女背着大提琴,沉默的看着女人刻在心底的熟悉眉眼,她戴着恶俗的大红花,手中高脚杯酒液摇晃,和文质彬彬的恶魔养父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刺眼。
亲戚们起哄要养女拉一曲大提琴助助兴,养女转头就走。
后妈以为养女不喜欢她。
她努力照顾父女俩的饮食起居,养女却从不给她好眼色,后妈的大衣里一遍遍被塞进小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快逃。
后妈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潜意识告诉她不能问养父,她开始偷偷观察养父的一举一动。
直到她现,养父是个试图染指养女的禽兽。
东窗事,后妈要报警,养父儒雅的外表被撕碎,他把后妈死死摁在墙上,想把她掐死。
养女一刀杀了养父,带着后妈埋尸逃离。
她们没有钱逃到海外,只能在湾岛改名换姓,租了一间小房子。
后妈是高材生,却只能在不记名的私人幼稚园当托管阿姨,养女在餐厅拉一场一百的大提琴,以此换来微薄的收入。
没过多久,迎来了养女的十八岁生日。
后妈买了一个小小的蛋糕,半打啤酒,给她庆祝生日。
养女很开心,她喝得醉醺醺,无意识的呓语,她的梦想是成为世界一流的大提琴家,站在金碧辉煌的维也纳音乐厅演奏,自此摆脱养父的梦魇。
后妈静静听着,一夜无眠。
第二天,后妈在养女兼职的餐厅外等到她,她们肩并肩走在街上,行人忙忙碌碌擦肩而过,走到红绿灯的街口,有人坐在路边,闭眼陶醉地拉着大提琴。
红灯阻拦了她们的步伐,大提琴曲到达高潮的瞬间,尖锐刺耳的警笛划破夜空,朝着她们的方向行来。
养女浑身僵硬。
大提琴和警笛交织缠绵,像凄厉震撼的践行曲,她们戴着遮住面容的鸭舌帽,畏畏尾,仿佛阴沟里的老鼠无所遁形。
后妈无声喟叹,警车从她们面前经过的瞬间,她侧头吻上养女。
没过多久,后妈投案自,替养女认下了杀人罪行。
镜头一晃,养女坐在空旷的音乐厅,头顶打下一束孤独的灯光,她静静地拉着大提琴,是在湾岛街头和后妈一起听的那go1denhour。
马导对这个剧本的改编十分满意,连带着看时妩和齐思雨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慈爱。
这两个演员,是有想法的。
剧本的框架并没有改,只是增加了细节,却让角色更加丰富有血肉。
但他不太理解时妩对某个剧情的坚持。
“养女和后妈虽然有了街边一吻,但她们的情感应该还是含蓄内敛的。你要求加在认罪前穿着婚纱在教堂起誓的片段,不太合适。”
马导点了点时妩清隽凌冽的字迹,“还是去掉吧。”
看了眼已经开始排练养父后妈剧情的楚辰安和齐思雨,时妩摇头坚持,“我想保留这一段。”
有些演员进行剧本改编再创作,肯定有她们自己的想法。
剧本前面改得都很不错,马导想了想,默许了时妩的改动。
齐思雨今天的状态明显和前两天不一样,后妈的名字好似一剂强心针,她精气神都好了很多。
楚辰安毕竟年轻,即便演技不错,可上来要演一个三十多岁的斯文败类衣冠禽兽,还是少了点阅历。
于是排演厅不断传来表演指导刘老师的训斥——
“楚辰安,你现在在演三十岁老男人,不是演十八岁男大学生,把你眼睛里清澈的愚蠢收一收。”
“你先别变态,还没到变态的时候,你这样别说是后妈了,是个女的也不敢嫁给你啊。”
“掐脖子,掐死她那种狠劲懂不懂?镜头摇上去你手指都没用力,你是在过家家?”
——「哈哈哈哈哈楚辰安应该感受到了什么是刘老师的口水淋头」
——「他怎么和演《白蛇》的时候不一样了,这会和齐思雨演,感觉有点被碾压了」
——「侧面说明齐思雨是名副其实的盛影一姐啊,时妩的演技半路出家,她和楚辰安半斤八两很正常」
——「就我替楚辰安委屈吗?他和时妩一早约好的搭档,时妩非要加上齐思雨,这会又把剧本改成双女主,还有楚辰安什么事啊?」
弹幕上吐槽时妩的不在少数。
然而正在直播的三个人,都不是会半路看手机的。
一出戏从早上排到下午,终于到了时妩和齐思雨的对手戏。
这会正是京城电影学院放课的时间,校园里人来人往,综合楼更是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