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们依旧是不必过多商量,换了个肩靠肩的姿势,准备各自将所得取出来。
正这时,古城之外,忽然有傀儡管事来报。
邬少乾说道:“我去看看。”
钟采点点头,催促道:“快去快回。”
邬少乾身形一闪,就消失了。
钟采托着下巴,没什么兴趣自己展示什么。
再一瞬,邬少乾回来了,还是出现在原地。
钟采立刻看过去,好奇地问:“老邬,怎么了?”
邬少乾取出一只芥子袋,神情有一丝复杂的意味,说:“好像是有师叔去打探了我的出身,又告诉了师父。而师父觉得我以前被伤了心,特意再给我点玄石……填补内心的创伤?”
钟采一愣。
照理说,他是应该想要笑出声来的。
但实际上他非但没有想笑,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姜师父他看着粗犷,但实际上,真的很在乎弟子啊。
邬少乾也是这个想法。
他轻叹一声,说道:“阿采,我……”
钟采握住邬少乾的手,脑袋往他身上一靠,说道:“挺好的。”
邬少乾顿了顿,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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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安静地依偎了一会儿。
钟采迅速高兴起来,笑着说道:“桑师父对我也很好!咱俩的师父都很好!这是大好事儿啊!”
邬少乾的心情也收拾得很快,当下也说:“的确是好事,值得庆祝。”
两人继续对视,都带着些明亮的色彩。
邬少乾将芥子袋直接交给钟采。
他们家的家底,原本就都在钟采的手里。
钟采打开一看,有点吃惊:“十万下品玄石!”
邬少乾也用意念沉入过,点了点头。
钟采忽然有些古怪地说:“姜师父是觉得,就算老邬你再怎么忧郁伤情,只要多打钱,就可以疗愈……吧。”他侧头问,“那老邬,你被疗愈了吗?”
邬少乾认真地回答道:“因为阿采你在我身边,我从来就没有抑郁过。”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但是,师父给了我这些,我也是……更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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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理解。
真正经历了大起大落的只是老邬,有他陪着,老邬
的确是不将往事放在心上的,
也不需要什么来自他人的同情怜悯。
但“师父”本来就是不同的。
师父其实就是另一个父亲(母亲),
天然就是最亲近的关系之一——甚至很多师徒之间的情分,是比起父母、孩子的更深刻的。
感情需要培养。
最初的老邬也好,他也罢,选择拜师其实主要还是为了有个靠山而已,师徒之间的情谊自然还很浅薄。
可是,当知道老邬的过去后,姜师父却表现出了这样的情谊。
更何况,钟采自己还是有亲近的长辈的,但是老邬没有。
老邬现在有了。
哪怕老邬早就不需要什么长辈的关爱,可从没得到过到突然得到了,终究还是有些奇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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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抱了抱邬少乾,笑道:“珍惜这份情谊吧,老邬!我也会珍惜两位师父的!”
邬少乾眉眼柔和:“好。”
这种感觉,其实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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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搂搂抱抱,总是忘了正事儿。
等那点微妙的情绪散去后,他们想起来原本要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