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采忍不住吐槽道:"蛮兽也是见人下菜碟的,看你遇上的,不是虎豹就是狮子,我呢?除了兔子就是鸟。"
邬少乾听得有点想笑。的确,钟采猎来的蛮兽里虽然鹿猪各有一头,其他的还真就是不同品种蛮兔和蛮鸟。
不过钟采也就是随口一吐,吐完也没非得邬少乾给他个答案。邬少乾也只是到底没忍住,弯了弯嘴角。
两人其实都知道,这是很正常的。
但凡是蛮兽,无论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母兽都是直接分娩出多团血肉。这些血肉自己化为小蛮兽,然后彼此吞吃,只有跑得快的、没被吃完的才能活下去。
蛮兔和蛮鸟属于一胎能出十几二十团的,互相的争斗又不算激烈,每次能活下来的数目也多,所
以山里这两类蛮兽本来就常见,还因为它们本身滋味不错、容易被吃,实力大多都处在一阶低段。
而虎豹之类的蛮兽在出生时就已经跟同胎的兄弟姐妹不死不休了,每胎只能留一个,但活下来那个就先天更强悍,所以往往能生存更久,实力自然也会相对更高一些。
恰好,它们分别处在钟采和邬少乾的实力范围内。
两人手脚麻利地处理完所有猎物,又选出今晚能吃的蛮兽切一切,就一起回到山洞前,
把鲜肉钩在了几个架子上烤起来。
向霖境界更高,吃的跟两人不同。今日的猎物没有二阶的,他处理完山洞后就自己去猎了,现在也已经归来。
现在,两边篝火都高高架着,都在快炙烤着鲜肉。
眼看着火候到位,钟采一把调料散出去,均匀地覆盖在烤肉表面。邬少乾转动木杆,让烤肉均匀翻面。
肉香味扑鼻。
两人手持匕,直接片肉开吃。钟采迅吞下,享受地说道:"今儿个的猎物不错。"
邬少乾也没怎么顾及形象,同样直接塞了几口,附和道:“现在吃的不错。还有挺多别的,尝尝哪个味道最好,明儿个去山里多猎一些,带回去慢慢吃。"
钟采又片了另一种蛮兽肉吃了,赞同道:“好主意。”
修者的饭量很大,两人这一顿起码吃了几十斤的蛮兽肉,才觉得肚子里饱足了。钟采捧着肚子,跟邬少乾一起躺在山洞前的石头上,晒月亮。
"老邬啊,你可真是个饭桶。""彼此彼此吧。"
"你可是吃了三十五斤!"
“我是吃了三十五斤,但你也吃了二十斤。”"话不是这么说,我还比你矮呢……"
此刻,向霖抱剑,坐在山洞附近的一株大树的枝杈上,守卫四周的情况。
不远处的这一幕,自然也都收入了向霖的眼中。每次出来游玩,两位公子都会吵一吵。单单谁才是饭桶这件事,起码也有十回八回的了吧……
向霖面无表情地想着:
两位公子小时候身高差不多,不知哪天少乾公子就高了采公子半头,采公子是怎么吵吵的来着?哦,他要跳起来打少乾公子的头。
就这矮不矮的,采公子只怕要记恨少乾公子一辈子了。
不知不觉间,钟采和邬少乾就睡着了,还都是一大早被晒醒的。
邬少乾撑起身子,揉了揉额角。钟采瞅他一眼,果然,规规整整的衣裳又变得皱巴巴的了。
邬少乾随意整理了一下,习以为常地站起身,伸手拉了钟采一把。钟采打了个呵欠:“今儿个往上还是往下?”
邬少乾说道:“往上
吧,不是要猎那个风灵蛮鸟吗?”
钟采想起来了:“哦对,飞挺快长得还不大,但肉味儿确实好。”
邬少乾思忖着:“那种蛮鸟似乎喜欢聚集在山壁上,我们一路往山顶走,遇上了你别出手,我用箭一次能多几只。”
钟采立刻答应:“那就靠你了。”
邬少乾笑着揉他脑袋一把,很是自信地说:"没问题。"
两人做出决定时,向霖已经很麻利地收拾完残局。钟采跟邬少乾继续商量着。
“今晚还到这儿,还是从另一边绕到那座山上?”他指了指相邻的山峰,“看着林子密,藏着的猎物应该比这边还多。"
邬少乾洒脱道:“到山顶了看天色呗,早就绕路,晚就留着。”
钟采笑了:“也对。”
两人果然顺着山路往上爬。
行了一段路后,当真又看到了风灵蛮鸟的影子。
好几只这种蛮鸟绕着一头已经死去的蛮鹿啄食,时不时还会张开翅膀,将旁边接近抢食的同类拍飞。它们这样互相争夺着,几乎没有留意周围的情况。
邬少乾瞧着钟采,眉头微挑。钟采压臂握拳,好运气啊,期待!
邬少乾无声地笑了笑,眨眼间,长臂挽弓。这一回,弓弦上搭着足足五支长箭。
邬少乾眯起眼,轻轻拉动弓弦。
只一霎,五支长箭分作五个方向,急射出!此番不再有尖锐的破空声,仅有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到的流风轻动。
那些风灵蛮鸟骤然出哀鸣。五支长箭,一支不落。
全部正中风灵蛮鸟的脖颈,让它们——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