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解释道。“没有,我们班级一个学生课间操时外出,但是没开假条,所以我来问问,需不需要给他补假条。”
老大爷说道。“没有假条的学生,绝不可能从我这里出去,你去东门问问。”
朱标问道。“我能查看监控吗?”
老大爷让开位置,打开电脑监控,朱标坐在电脑前看着回放。
9点26分,张记跑着出校门,跑到市里。
9点41分,张记从市出来,跑进校门时丢两盒烟在办公桌上。
朱标瞥一眼桌上的烟,说道。“叔叔,我们班的学生没有出去,我回去找找。”
老大爷骄傲说道。“肯定没出校门,估计在哪个角落偷着抽烟,你去操场找找。”
朱标笑笑,离开门卫室。
办公桌上的烟盒刺激着朱标的眼睛,万万没有想到凭条外出的规定败在一盒烟上。
想到这里,朱标惊醒现,办公室的老师对张记有着不同一般的亲切。一位老师的和颜悦色是个例,所有学科老师的和颜悦色绝不是个例。
回想张记去办公室找老师时,总是带着东西,一支笔,一小袋零食,一个小饰品,每一样都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却从来没有空着手。
唯一的例外是她,张记来找她时,每次都是带着问题,从来没有带这些小玩意。
朱标不知如何形容她的心情,既有现秘密的喜悦,也有无法言说的失落。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朱标肯定,张记对这一方面有着更深的理解。
午饭时,张记再次来到市,打开电脑,看一眼指数,放心关上电脑。
拎着饭,回教室的路上遇到朱标,张记叫一声“班主任”,朱标看到张记横一眼,直接离开。
张记摸不着头脑的看着朱标背影,暗想哪里做错得罪了朱标,除了请假,两人没有交集。张记耸耸肩,走回教室。
翻开物理模拟考试卷,整理知识点短板,似乎整个物理都是短板。1oo分的试卷,得分65分,刚刚及格的水平。
一遍又一遍的演算试题,张记现他对物理没有天赋,无论如何演算答案都不在abcd之中,仿佛选项之外还有一个隐藏选项。
电话震动打断张记,拿出手机,李滨的电话。
走出教室,接通电话,张记大声问道。
“哈尔滨冷不冷?”
李滨说道。“快冻成冰棍了,你说冷不冷。”
张记调侃道。“当初让你选东北,感受到东北人的热情了吧。”
李滨打着喷嚏说道。“找你有正事。我一直等你电话,还去不去六中?”
张记想起向李滨打听六中上学的事,后来就忘记了这事,歉意说道。“不好意思,我把这事忘了。不去六中,我还在二中,事情过去了。”
李滨好奇问道。“牛逼啊!你把三个人打住院,居然一点事没有。没有被开除学籍?”
张记说道。“说什么呢。我是受害者,无辜的受害者。学校怎么可以欺负受害者,让他人逍遥法外。”
李滨说道。“没被开除最好,行吧,电话费很贵,我挂了。”
挂掉电话,张记在操场走一圈。
深秋的季节,天气转凉,哪怕是中午,阳光并没有多么温暖。
操场东边是一排杨家将,秋风萧瑟,黄色树叶挂在树梢摇晃,地面是一层落地的树叶。
模糊中,张记听到若有若无的哭泣声,放慢脚步,打量着杨家将,看到两人粗的树干下蹲着一位女生。
张记心里叹气,加快步子离开。一个人的坚强只是一个人的伪装,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坚强也需要休息。
树叶飘落在操场上,随着风在地上翻转。张记轻轻踏过,任由自然规律运转。
模拟考拉开复读班备考序幕,所有努力物化为分数。分高者的喜悦和分低者的失望,两种情绪在教室中飘着。
回到教室,几名同学还在看书。张记轻脚回到座位,翻开书夹的一页,接着看下去。
晚饭时,张记从市拿回电脑。
走在熙攘的人群中,张记感到一丝丝冷意,天气越来越冷,单薄的衣服已经不能抵抗天气的凉意。
张记想着家里的衣服,家里并没有衣服,有的是张华穿剩下的衣服。16岁后再也没有长个,唯一好处就是不用换衣服。
漂亮的衣服从眼前走过,张记不知衣服的牌子,却知道穿这件衣服的是台城本地人。
人靠衣装,通过衣服可以轻松分辨出农村、城镇和城里,隐藏在身上的秘密,从未被忽略,一直明确标示着。
张记摸一摸身上洗褪色的衣服,想着他也应该有属于他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