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开道:“没听到有机关动之声,想必是有人暗算。”
僧人道:“我等才找到密道,怎地就有人下面埋伏?”
胖子突道:“咱们中有奸细!”
一言既出,众人都是一惊,都是退了几步。季开与胡群立站在一起。沈放花轻语三人站在一处。其余老农,僧人和胖子却是各占一角,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半晌老农方道:“只怕当真如此,咱们彼此提防,谁也信不过谁,倒让旁人钻了空子。”
季开看看胡群立道:“胡兄?”
胡群立摇头,轻声道:“当日行事,需要人手甚多,我喊的人各自又有朋友,大家彼此忌讳,都是蒙着脸,我也不是尽数认得。”
僧人沉吟片刻,方道:“我是伤心公子皇甫端立。”
胖子惊道:“皇甫端立!你怎么做了和尚?”
皇甫端立笑道:“做和尚好处多多,你做了便知道。”
胡群立道:“皇甫先生我是认识的,这些年你倒是变化好大。”
胖子忙道:“我是笑面郎君郑温。”
胡群立看看他道:“原来你是摧心掌胡老二的朋友,他刚才死时倒不见你如何伤心。”
胖子呵呵笑道:“如果死的是我,只怕他还会笑出声来。”
花轻语哼了一声,道:“好一对狐朋狗友。”
胡群立道:“如此说,你倒也是不假,你奸了胡老二的老婆,你们二十年前就不说话了。”
郑温笑道:“他跟他老婆想要算计于我,只不过我也不是傻子,叫他赔了夫人又折兵而已。”
几人一齐望向那老农,那老农摇头道:“你们莫要看我,我是什么人,胡兄最清楚不过。”
胡群立点头道:“不错。”
沈放突然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我们三个最是可疑了。”
季开道:“若不是沈公子,我等在那铁屋中就中了暗算。这位花姑娘是百花谷的人,也决计不会和无方庄有什么关联。”
柴霏雪冷笑道:“原来季前辈是怀疑我了?”
季开道:“绝无此意,姑娘一看就是大家闺秀,恕我眼拙,却不知是哪一家的千金?”
柴霏雪傲然道:“这个你们不需知道。”
胖子嘿嘿笑道:“你是不敢说么?”
柴霏雪瞧了他一眼,道:“就凭你还不配。”
沈放突然道:“我也可以担保,柴姑娘跟这无方庄当无关系。”
花轻语看看柴霏雪,也道:“我也担保。”
胡群立摇头道:“不是我信不过两位,这无方庄大有古怪,咱们还是小心点好。”
柴霏雪脸色一变,俏脸上如罩了一层寒霜,道:“好,我便说给你听,只是你知道后莫要后悔。”
胡群立嘴角一抹轻笑,道:“不妨,姑娘直说便是。”
柴霏雪摇头道:“我只说给你一人知道。”
老农冷笑道:“你花样当真不少。”
柴霏雪却不理他,走到胡群立身边,低语一声。
胡群立神色突变,一脸笑容突然僵在脸上,半晌才慌忙拱手,道:“老朽……在下老眼昏花,姑娘莫怪,莫怪,莫怪。”
众人见他前倨后恭,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更是老朽也不敢叫,竟然对后生晚辈说了句在下,都是大吃一惊。看柴霏雪仍是脸带冰霜,虽仍是猜不出她来历,但定是来头不小。
胡群立犹自道:“在下,在下……”
柴霏雪道:“我又没怪你,你该如何还是如何。”
胡群立这才回过神来,狠狠瞪了郑温一眼,道:“都是自己人,不要胡乱猜忌,反乱了自己阵脚。”
皇甫端立道:“那如今该怎么办?”
胡群立道:“不妨,他有手段,咱们也不是任他揉捏,咱们也下去。”
郑温忙道:“下面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