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的队伍总算到了侯府大门前,鞭炮声更是不绝于耳。
接下来便是踢轿门,踩碎瓦,跨火盆……
两人牵着红绸拜了正堂之上的高堂,喜娘就扶着新娘子进了新房。
房间里这时已经挤了不少人,拉拉杂杂地,也尽说着吉祥话儿,很是热闹。
只不过少顷,外面似乎生了什么事,一些人忽然之间就跑了出去。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秋韵,金妈妈,我肚子有些饿了,看能不能帮我弄些吃的来?”
云九安说着就要把红盖头拉下来,金妈妈一把拦住她,“我的好姑娘,现在还不是揭盖头的时候。我已经吩咐香草去厨房里给你找吃的去了。”
金妈妈是以前送过她去过磨刀堂,老太太信任她的人品,怕云九安不懂侯府内宅的规矩,特意又让金妈妈给当了陪房。
秋韵也在劝,香草已端着一个托盘急匆匆走了进来,“姑娘,不好了,侯府前厅好像出了事,不少人都在议论姑爷……”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脸上却满是愤懑。
秋韵急道:“这刚刚拜堂,侯府会出什么事?他们议论姑爷如何了?”
香草张嘴欲言,金妈妈人老见过事端,立即阻止了她,“你们先在这里陪姑娘,待我去仔细问问,看看究竟生了什么事。”
说完,便向二人使了个眼色,才出了门。
云九安不以为意,她相信有宋砚宁在,他就不会让不好的事持续生。
她不急不忙地慢慢吃着香草端来的饭菜。
她刚刚把一碗饭吃完,漱了口,就听外面有人在说笑:“勉哥儿,你不能乱跑。别冲撞了你爹的新娘子。”
云九安手一顿,这话,有些刺耳。
试问偌大的侯府,如今也就她一个新娘子。
你爹的新娘子,你爹,是指宋砚宁么?
宋砚宁已经有了孩子?
“我就要冲撞,我就要冲撞。我爹不要我跟娘,我也不要让他们好过。”孩童稚嫩的声音转眼就到了门前。
香草焦急地朝秋韵眨了眨眼,就要去关门,不想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已经像一阵风一般的卷了进来。
眼看小男孩朝坐在床榻上的云九安扑去,秋韵急忙伸手一拦:“哪里来的小子,出去!”
那小子力气大得很,一下子就把秋韵撞得连退几步。同时又张牙舞爪朝云九安扑来,嘴里还在叫嚣,“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云九安顺手将挑盖头的秤杆拿起,准确无误地抵在小男孩的胸口,“你敢碰我一根手指,我就刺穿你的身体,让你血流不止而死。”
小男孩被她冰冷恶毒的话吓得怔愣当地。
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妙龄少女。眉高眼长,有些刻薄之相,却又被她身上的贵气给抵消。是一个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人。
“听闻云家小庶女向来医者仁心,没想到闻名不如一见,才刚拜堂,就对自己丈夫的儿子口吐恶言,宋大人到底是娶了个什么样的毒妇?”
那少女声音清脆,却听得秋韵火冒三丈。自那次云锦安着人打她后,云九安叫她以后有人敢欺负只管打回去,她就没让自己输过人。
“你是哪里来的烂货,居然敢诋毁我家姑娘。还有我们姑爷行得端坐得正,谁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小野种,敢在我们姑爷姑娘成婚之日冒认爹,是不是以为我们很好欺负?”
那少女没想到秋韵出口成脏,她长这么大都没被人这般骂过,不由大怒,抬手就要抽秋韵耳光,被秋韵一把抓住,“你娘的,还敢打人。老娘今日就叫你吃不完兜着走……”
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撕住那少女的头就开干。
见姑娘身边的大丫鬟开启了泼妇模式,自家主子也没阻拦,分明是默许了,香草赶紧把袖子一挽,也扑上去开撕。
两个丫头平日里没少干粗活,同时上手,力气大得很,哪里是一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子能比的?
那少女转眼间就被两人摁在地上又抓又捶,毫无还手之力,只有哭叫的份,“……你们这两个贱婢放开我……我是东临的公主……你们敢这样对我,我叫你们不得好死……”
秋韵骑在她身上一个耳光扇过去,又一个耳光抽回来,“你是公主,老娘还是公主的姑奶奶,敢欺负我家姑娘,看姑奶奶不打得你见不得爹娘……”
香草还在旁边补了几脚。
打得真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