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景轩一听,竟是吃了一惊,摸着云九安的额头道:“九安妹妹,你莫不是在说胡话吧?煅造药玉这个项目北魏那边早就有消息透露出来。不少人听说药玉不方便在北魏煅造后,都曾北上,想将其拿下,可惜都不得其所。现在你说东方绯衣愿意将此项目交由你找合作人,你觉得你景轩哥哥很闲,戏耍一下逗点乐子玩是不是?”
云九安拍开他的手,“给你说真的,我哪有时间逗乐子。不信的话我给你们约个时间见面再谈?”
6景轩摸着下巴,“而且,我只听说北魏长公主叫元绯衣,勋臣东方家族还有谁敢叫这个名字?”
云九安一怔,东方绯衣叫元绯衣?还是长公主?怪不得,当初她能拿出只有北魏皇室贵族能用的雪山清贡茶。
本来她就认为东方绯衣的身份不低,没想到更高,会是北魏长公主。
她叹了口气,“我真没敢逗你。应该是她一个别国长公主入境,若不改换姓氏,行事肯定不方便。上次我无意间帮过她一次,她是为了答谢我,故意给我一个赚钱之路。如果你不信的话,那我就去找其他人了。”
紧跟着她把上次荣国公府酒窑起火那天梁子渊突袭望月楼的事说了出来。
不过并未说她被带去国公府里生的事——此事已过去,说出来,只会亲者痛,仇者快。
6景轩认真听着她每一句话,思索道:“如果真像你说的如此,倒也有些道理。也罢,明儿你就把她约出来,我先探探虚实。如果真是她,此事就不会假,是人都不会拒绝这件好事。”
云九安想了想,“我给你留封信,明日你带信去望月楼,她应该会出来见你。”
6景轩哈哈一笑,“也好。你和我一起去的话太惹眼,别事没成就惹得一身骚。放心吧,此事若谈成,我会给你抽成,保你日后成个小富婆。”
他顿了一下又道:“可笑的是那周大坤,若真按东方绯衣的说法,起初北魏有意将此事与荣国公府合作,偏那周大坤不长眼,别人一到地儿就杀人越货,该他们荣国公府倒霉。”
云九安嘴角几不可见的扬了扬,也幸好周大坤这般干了,不然哪有她云九安现在的好日子?
当天在南平侯府是吃了晚膳后才让钱路赶着马车回府。
待秋韵和绿何服侍她洗漱了,她本意是想再绣一会花静静心,不料一抬眼,透过半开的窗子,竟看到隔壁柳宅院墙里亮起了灯光。
她一激灵,莫不是那个人来了?
她放下绷子,也顾不得是否失礼,挽了袖子就爬上了墙。
习以为常的秋韵绿荷只管在树下护着她,生恐她一失手摔下地。
只可惜,待她跳进小院,里面人声寂寂,除了挂在屋檐下的风灯在摇曳,并不见任何人影。
厨房里,没有动过的痕迹。再到书房,桌案上已多了一张折好的纸折。
她把纸折打开,但见其上写着关于上次她询问原主所中梁子渊怪毒之解法的回复。
大意是经过多日查寻医书典籍,并未知晓那类毒为何物。
不过天下万毒不离其宗,也一定有迹可寻。现在可以给她两个方案解此毒。
其一,找到那个毒药,弄清其成分,或可解毒;
其二,修习天玄神针之心法,此心法不仅能练内气御针,当学到第四式神仙手时,可解世间一切奇毒。
并在折纸上亲自书上了第一式心法的口诀,还附以图解。看书喇
最后叮嘱,此口诀记于心后,立即烧毁,不得向人言,不然,恐引起大祸。
云九安被这封留言镇住,她只是向此间主人请教解毒之法,本以为多日未有回复,此间主人不愿帮她。
没想到对方是在帮她查阅各类典籍,也是相当有心了。
只是其说的解决办法似乎都不太容易。
自她来大庆后,梁子渊就再未给她一粒药丸,以前的已颗粒不剩,全叫原主给吃了。若想再拿到毒丸,非得去找梁子渊或要或偷或抢不可。
而结局肯定是要不到偷不了抢不赢,反而还引起他的警觉,更会用那毒再威胁拿捏她。
至于第二个解决方案……云九安苦笑了一下,从此间主人谨慎的态度来看,这心法口诀不仅是秘传,学起来恐怕也不容易。修习真气之术,非得时间积累沉绽,若没有特殊的外界干预,她想学到第四式,不知何年月才得成。
她坐着呆想了一会,一时忧,一时愁,左思右想,觉得第一个法子可以慢慢筹谋,但不能抱太大希望,毕竟梁子渊现在对能解奇毒的她肯定会有所警惕。那毒药不到关键时候,绝对不会再轻易拿出来。
第二个法子也不能放弃,一颗红心两种准备——若不开始,又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她不知道此间主人为何会这般尽心尽力帮她,毕竟他们素不相识。可是她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自救的机会,重活一世,她必须郑重而谨慎的好好活下去。
*
梁青素的毒经过几天汤药伺候,清除起来也很快。等云九安三天后再去,人已好转七八分,只等再用些汤药,便可将余毒清净。
这次去居然没看到梁清晨,据照顾梁青素的奶娘说,梁清晨把这边的事都安排妥当后,就出京了,听说要十天半月才能回来。
云九安哪料到他突然会出门,想到李雁的事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他防备……她暗自摇头,也不急在这一时,等他回来告诉他也不迟。
等问及梁青素关于腹中胎儿处理意见的时候,梁青素咬着唇,又恨又不舍的痛苦模样,实在让人看了心酸。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打掉。
云九安也松了口气,无儿无女又如何,这一辈子能和一个爱她的人一起相守,其实也是幸福。
她给她开了堕胎的药,又开了几副调养的药,方才离开。看书溂
这次经过蒋家铁铺,顺便取了那套订制的手术刀。这套刀具纯手工打造,这个时代匠人的手艺还真是绝,也不愧是敢在京城屹立百年的老铺子,锻造工艺几乎无可挑剔,刀刃锋利异常,寒光四射,想必用起来也会相当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