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附身而来后,她从来不觉得原主与她长得像,干巴巴的,她云西月从来没长成那样过。
没想到用心将养的这些日子,不知道是原主身形被长开了,还是受自己灵魂的影响,就在照镜子的那一刹,她感觉自己看到的就是二十一世纪曾经在长身体时的云西月。
她倒抽了口冷气,感觉事情越来越不可思议。
如果这身子以后再照云西月的模样长下去,以梁子渊之前看她时的眼神,事情只怕会变得麻烦。
看来,以后这样张扬的容颜还是少在人前显露才好。
一众人随着胡妈妈前往前院,面白无须的余公公已等在那里。
云家所有接迎的主子看到娴静若水一身灵秀的云九安,均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云九安向余公公见了礼,余公公方尖声道:“云五姑娘若准备好,即刻就随咱家进宫吧。”
云家上下恭送。
高氏亲自将云九安送上马车,在关上车门前,她才似慈母般告戒道:“皇后娘娘面前回话需得谨言慎语,你的根总归是在云家,一切要以大局为重,一定要收了性子,切勿冲撞了皇后娘娘。”
云九安如何听不出她话中意?余公公正瞅着,她不欲被人揪了她的不是,于是也非常配合的应道:“是。女儿一定谨记母亲教诲。”
一路无话。
只在电视看过皇宫的云九安没想到她也有一天会身临其境。
崇阁巍峨,层楼重叠,朱墙碧瓦间,尽是青松拂檐,雕梁画栋,玉栏绕砌。
不时行走的宫人都是微勾着身形,表情肃穆凝重,更是给宫廷内增添了几分庄严。
在宫门外下了马车后,穿过重重殿宇楼阁,终于行到了坤仪宫。
余公公进去禀报,云九安在外等候。
只少时,余公公便出来了,小声交待:“皇后娘娘已在里面等着,进去后若不懂礼制,就只管听一句行一句,不要自作聪明。”
这老太监倒说了实在话。云九安把事先备好的荷包塞了过去,“多谢公公提点。”
余公公也不推辞,很娴熟地把荷包就收了。
云九安步入殿内,就见迎面坐着一位年约四十左右大红宫装的中年妇人。眉目深远,气质雍容,两侧恭立着几个宫女,侧后一个中年嬷嬷在旁侍立着。
云九安自不会直目多看,想着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礼仪,便恭敬地跪了下去,“民女云九安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云郎中云忠良的女儿云九安是吧?起来起来,到了本宫的坤仪宫,不必拘谨。”
苏皇后的声音很好听,语气也很柔和,让听者会瞬间放松下来。
云九安谢了恩,苏皇后吩咐宫人赐了坐,方道:“小余公公,你这次去请人,没吓到人家小姑娘吧?”
余公公赶紧道:“奴才不敢。”
“那就好。”苏皇后转向云九安道:“好孩子,不用怕。今日本宫请你过来,是有件大事需要你帮忙。”
云九安忙道:“民女惶恐。皇后娘娘有事尽管吩咐。”
“好一个明事理的孩子。”苏皇后紧跟着叹了口气道:“想必你也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平京城里炸尸案频,死了不少无辜的平头百姓。本来以为四部联合破了案,那施毒者就可浮出水面,中毒者可以得救,结果昨天破案,今日一大早那个施毒者却死在了荣国公门口。”
云九安一惊,忍不住问道:“那位死者又如何被确认为施毒者?”
“问得好。”苏皇后看着她道:“因为北志商会的人已经前去辨认过了,死者正是北魏人赢桃。这世间,只有他能施此毒,解此毒。”
云九安不得不承认,四皇子李诚确实是一位果敢有魄力的人。
“幸好得人举荐,说你能解此毒,曾经也确实为人解过。所以本宫今日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云姑娘能不能答应?”
“皇后娘娘折煞民女了。只要民女能做到的,民女一定尽力去做。”
苏皇后点头,目露赞赏,“如此甚好。今日本宫已经与太医署的太医令刘大人商议过了,就由你教授太医署的太医此毒的解方,再由他们面向那些中毒者施救,云姑娘看怎么样?”看书喇
云九安哪里会不答应,忙道:“此方其实也是民女无意中摸索所得。如果真能帮得上那些中毒的人,民女自当将解毒方交予太医署。”
“呵呵,好孩子。今次你能为皇上和本宫分忧,本宫断没有让你吃亏的道理。说说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本宫为你做的事情?”苏皇后望着她,一脸似笑非笑。
云九安摇了摇头,起身礼道:“谢皇后娘娘厚爱,民女暂无所求。”
“瞧瞧,这孩子心里有谱着呢,把功劳给本宫记上了。”苏皇后指着云九安和身侧的余公公打趣。
“能得皇后娘娘的一句话自然是天大的殊荣,可没哪个会不接着。云九安,还不谢恩?”余公公尖声道。
云九安自然又一番跪恩大谢。
于是一场隆重的觐见才叫结束了。
余公公送云九安出坤仪宫。
田嬷嬷挥退宫人,服侍苏皇后在内室软榻上坐下。
“田嬷嬷可瞧着了?你看这个云九安到底怎么样?”
“回娘娘,奴才瞧着这位云五姑娘模样还是不错的。这性子么,只怕今日来见娘娘是敛着了,倒也是端庄娴静,没外间传的那般不堪。”
“嗯。”
“女子无才便是德,她能解太医院不能解之毒,也是有些小才的,想必也是个上进的。最近这姑娘又左右推拒着与梁七郎的婚事,不惜损害自己的声誉,只怕是另有主意,真不愿嫁入梁家与人为妾。奴才愚拙,只能看出这些。”
“嗯。我瞧着也是这样……”苏皇后心里有数,她以一国之母出面处理,相信不会再有何波折,于是便将这个话题按下了。随后又想到一事,“下月十五,郑大学士的赏心悦事宴就要开了吧?”
“正是,听闻各宫各府有待嫁娶的都在等着郑大学士请柬呢。娘娘是不是在担心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