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自己应承的?
她为什么答应给人为妾?肯定是高氏私底下威胁了她什么。不然就算是个傻子,也不会承应下这门亲事!
云九安不欲在此事上谈论下去,日后她定会把平安救出苦海,不必假手他人,给别人凭添麻烦。
于是把话题又扯了回来,“铃当身上的红疹还有缓慢扩散之势,怕是我开的药剂量还是不对。这样吧,今晚我再仔细琢磨一下,尽快再开出对症的药方才好。”
6景轩没好气,“尽快是多快?”
看把他急得。云九安想了想,又看了看坐在不处的云允铭一眼,忽然心生一计,“最多我今晚不睡觉把方子研制出来,明早熬好了制成解毒丸叫绿荷给你们南平侯送去。这样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你不知道这毒有多吓人。”6景轩这才点了点头,继而似想起了什么,又盯着她道:“继周大坤之后,最近京城里已经生多起炸尸案,太医院都束手无策,事情虽然还没有完全传开,但已经引起了不小的惊恐。特别是那些已经感染上奇毒的人,现了的还好,可以关起来。就怕那些还没现的,一旦在民间作炸尸,一传十十传百,怕是到时候整个平京城甚至整个大庆都有危险了。所以你能不能把那些身中奇毒人身上的毒一并解了?”
云九安明知故问,“你为什么要管这件事?”
6景轩好笑道:“我现在是京兆府少尹,此事梁周两家已经瞒不下去,已经上报朝廷。圣上责令我们大人彻查,我现在是在做我的本职工作。你说我该不该管?”
“原来如此。”云九安好似才明白一般,却又摇头,“其他人身上的奇毒我恐怕不能去解。”
6景轩一瞪眼,“为什么?你不想帮我?”
云九安依然摇头,“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不能帮。”
“好吧。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云九安喝了口茶,酝酿了下措辞后道:“周大坤身中奇毒后又被刺而死,你说是为什么?”
6景轩想起宋砚宁正在查的案子,“据我所知,也许是他触碰了别人的利益。怀阳那边正在查北魏商会丢失的两船皮毛和药材,好像是他有插手……”
“不仅如此,我也听说,北魏人善于用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北魏商会的人就是因为怕财物在大庆遗失,早就在上面下了毒,碰者后果自负。”云九安皱了皱小巧的鼻子,“你现在要我给那些中毒的人去解毒,在没有解决北魏人诉求的前提下,你说北魏人会不会将一腔怒火泄到我头上?”
6景轩后背惊出一身冷汗,他只知道要把眼前的困境解除了,根本就没考虑到会给云九安来了诸多危险。
“再者,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毒若被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庶女的给解了,你让那些眼高于顶的太医们的脸面往哪里放?到时候他们若被圣上责骂或者掉了饭碗,我是不是又要无故担上许多仇恨?”
“啪!”
6景轩清脆地扇了自己一巴掌,“看我这榆木脑袋,差点酿成大错。罢了,你只管把铃当的毒给解彻底了,其他的事我绝不再来烦你,只当没这事儿生过。”
说完便自起身走了,像从没来过一般。
云九安朝着这个雷厉风行的男子背影笑了笑,瞟了不远处的大哥云允铭一眼,便也起身返回祠堂继续罚跪。
*
王大管事一大早就跑了一趟后姚庄,结果那里的情形果然一团糟——姚福跑了,姚宅几乎快被那里的佃户给拆了。如果不是他溜得快,身上也少不得要挨上几家伙。
他赶回云府后就将那边的实情全数告知了高氏。高氏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准备叫他立即带上几十个护院去后姚庄把那些闹事的佃农给压制住,这时候吴妈妈却带来了一个叫阿七的人。
那人一来就说有姚福的亲笔信,高氏打开一看,却是姚福在逃走前已给她安排好后姚庄的后路。
姚福是她的家奴,杀了官差,若是闹将开来,她这个主子肯定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现在趁着这个消息还没传开之际,如果能急将庄子卖掉,也不可谓是个好主意。也免得动用云家的大批护院去封那些佃户的嘴,人多嘴杂,徒添一些无谓的麻烦。
既然眼前叫阿七的人是姚福留下的亲信,此事也自然可以交给他去办。
不过在答应下此事之前,她还是留了个心眼,让吴妈妈去把应该还在乔娘那里的姚小春给叫过来悄悄认认人,确认一下阿七的身份。
没想到吴妈妈从乔娘那边回来后脸色有些难看。
她给高氏一阵耳语,原来昨晚姚小春确实在乔娘屋里呆过,不过只坐了一会,说是出去上个茅房,人就一去不复返了。乔娘说是被哪个小妖精给迷走了。
事已至此,高氏也顾不得那么多,她也相信姚福不会害她,于是便将庄子卖掉的事全权托给阿七去办了,并嘱咐他越快越好。
阿七承诺一日之内必定给她好消息。
这边的事才处理好,午饭都还没来得及吃,不想傅家那边就有人来传信,说是傅家主母请她马上过去,有要事相商。
自家姐姐遇事从没这般急切过,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高氏当下不敢耽搁,赶紧收拾了一下,立即前往傅家。
到傅家后,她还没下马车,就叫一直等在壁照前的赵妈妈给迎住了,“可把您给盼来了。若是您再迟得一会,太太和姑娘怕是都要奔赴黄泉……”
高氏更是心里紧,边朝里走边急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还会闹人命?”
赵妈妈落起了泪,低声道:“我家姑娘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口舌生疮,身上溃烂,多日来看医吃药不见好转也就罢了,今日连脸上也……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怎么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