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他力量太弱,当即就被人一脚踩住了那只挥刀的手,“许锐,你是不是也太不像个男人了。看看你的那个媳妇那个浪劲,就你这软脚虾怎么能让她满足快活?这几天我们兄弟几个可帮了你的大忙,只要把那五十文还了,保叫你媳妇回来后让你这软脚虾不再是软脚虾,立马变成雄纠纠气昴昴的……”
“诸位,请问后姚庄怎么走?”
一个非常突兀的声音突然打断那个打手无耻的话语。
姚福和一众打手朝那声之人望去,见是一个年纪轻轻相貌堂堂的衙差,心里全不由一紧。
那个大块头走上前去,“你是何人,问后姚庄干什么?”
衙差扫了一眼地上几位伤者,“我在京兆府当差。今日奉上命到后姚庄查案。不知诸位谁知道后姚庄的路?”
“大人……大人……这里就是后姚庄。大人,求您快救救我们……”许惠这时才反应过来,一步扑到衙差面前跪下。
姚福脸色一变,“还不快让她闭嘴!”
大块头一脚就踹向许惠,却叫那衙差一把拦住,“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何要对一个弱女子动手?”
大块头哪容得许惠多言多语,何况对方还来自京兆府,他们再横也不过是些地痞,怎能与官府斗?
他运劲一把将衙差推开,同时一记老拳挥在许惠头上,许惠晕倒。
他回头准备对那衙差解释,哪料那衙差忒没用,一推之力竟让他“噔噔噔”连连后退,最后还倒在了地上,头一歪,居然没了动静。
所有人都惊呆住。
一个打手上前探了探那衙差的鼻息,看向姚福,惊骇地摇了摇头。
衙差死了。
还是京兆府的。
“杀官差了……杀官差了……”
一些村民见此景,顿时吓得四散逃开。姚福的那帮打手也吓得手足无措,“姚爷,这……该怎么办?”
姚福看着跑开的村民,脸一横,阴狠道:“总不能因为一个死人去蹲大牢。你们两个,去让那些乱叫的人永远闭嘴。你们两个,把这里的人都给埋了。你们几个去外面探探,看这官差是不是一个人来的。如果还有其他人,一起给做了。别留了后患。”
一帮打手分头行动。
在一间屋子的拐角处,看那些人走远,宋砚宁问道:“云姑娘,你确定就你和杜成两个人过去能让姚福对你的话言听计从?我瞧着……姚福像是个亡命之徒,何况还有两个地痞在,只怕不好对付。”
云九安稍作权衡了下,“现在正是姚福心虚又势单的时候,如果不这时候过去,就难得有更好的机会了。你怕就呆在这里别动,杜大哥,我们过去。”
杜成朝宋砚宁苦笑了一下,应声跟在了她后面。
遇到这等晦气的事,姚福也没心思在许家门口多呆了。正准备独自离去,转头竟看见一个瘦不拉叽的小丫头和另一个衙差过来,他的扫帚眉一拧,朝正在许家院子里找铁锹的两个罗喽说道:“朱三,朱四,来外面的客人了,你们两个不将人招呼一下?”
两个罗喽迅跑了出来,看到和之前那个死了的衙差穿同样衣服的杜成,二话不说,挥起手中的铁锹就朝杜成扑去。
他们俩身强力壮,一看就有些功夫。
令云九安没想的是,杜成这么个普通的衙差与二人战在一块,居然没落下风。她庆幸今日请了真衙差,若是下隆市的贩夫走卒,肯定没有这般武力值,那么她的计划肯定就难以完成了。
冥冥之中,似乎有老天相助。
她的庆幸只在一瞬间,转而对姚福大声斥道:“没想到后姚庄竟是个土匪窝子,杀了一个衙差也就罢了,现在还要继续行凶作恶,是想造反么?”
姚福闻言眼中凶光一闪,提腿就朝云九安的面部踢去。
腿风刚劲,方位刁钻狠毒,一看就是个有几下的。
“贼子敢尔!”
杜成眼观六路,击退两个罗喽的空档一刀朝姚福后背劈去。
姚福没料到这个衙差如此了得,侧身避开,“是你们找死,怪不得我。”
他回身出拳,继续攻向云九安,只有拿下小丫头,才能让对方投鼠忌器。
杜成被两个罗喽缠住。
云九安身形出乎意料的敏捷,闪步退开。
“早闻后姚庄里有人草菅人命,多次被告到官府。今日一查,果然如此。姚福,事实确凿,我的同僚正带人赶来此地,你跑不掉了!”宋砚宁适时出现,义正言辞的,好一顿威吓。
姚福心里一“格噔”,虚晃一式,竟拔腿就跑。
那两个罗喽见他都跑了,哪有心再战,瞅准机会也要开溜,反被杜成几招撂倒,制服。
“不是很能打么?怎么不打了?”杜成将两人绑好,一人踢了一脚,两个罗喽滚倒地上直嚎。
“大人,大人,我们都是听姚爷的,饶命啊……”
“听姚爷的?你们刚刚就没少作恶,伤人又杀官差,听谁的你们脖子上几颗头颅都不够砍!”云九安将两人的钱袋子都扯了下来,掂量了一下,就几十个铜板加几块小碎银,“这点小钱先赔给人家当药费。后面差的还要找你们姚爷补上。”
说完,走到护在许家人前面的许惠娘跟前,将钱袋给了她,并协助她把还不醒人事的许惠给扶进了屋。
宋砚宁也来搭了把手,和杜成一起将受了重伤的许锐和许惠爹一起抬进了屋。
云九安给一家子都察看了一下,好在都应该没有性命之忧。眼下找姚福要紧,暂且只能将人先如此安置着。
她向许惠娘问清了姚福住的地方,叫杜成把那两个罗喽敲晕绑好,将躺在外面地上装死的杜虎拍起来,带着杜虎杜成就欲前往姚福的住处,被宋砚宁拦住,“你们还想去干什么?”
“当然找姚福。”云九安说得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