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是莫须有,冤是六月雪。
在非太斗紧盯的目光中,宓羲矩最终只能托辞:
“炎族与春朝宓族、冬朝武族、夏朝莲族之间没有联姻,没有关系,哪里会随意托庇其他族。”
非破军早已知悉其中缘由,顺着宓羲矩的话,对非太斗说:
“是啊,如果不是我认丹儿为孙,炎族说什么也不肯迁移太初宇宙。”
“斗儿,我不能投胎转世,否则炎族在太初宇宙中就没有了根,那他们又要去流浪诸天,那可是一千九百多量量人,不是一千九百多人!”
非太斗想了想,觉得这不是问题:
“军爷,让炎族和太初人族联姻,不就有了根吗?您就别找借口了。”
非破军摇了摇头,宓羲矩突然说:
“自上届星擂位居最后一位后,太素界人族至高盟会春秋盟,定下一道盟约,不许任何人族与炎族联姻嫁娶。”
非太斗豁然站起,冷冷地说:
“矩叔,我不管什么春秋盟,也不管到底有什么内在缘由,只要炎族还是太素诸天的功勋家族,那即刻起炎族就可以随意与秋朝任何人族通婚!”
非破军满脸欣慰,宓羲矩也立即站起来阻止非太斗的莽撞言行:
“斗儿,春秋盟会的背后是王座,这道盟令实际上是王座尊殿出来的,这很可能是天机对上届星擂的责任判定,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啊。”
非太斗想都没想,决然地说:
“不许族外联姻,那就得近亲嫁娶,长此以往,炎族血脉将羸弱不堪,尊殿让春秋盟会这么做,无异于灭杀炎族!”
“如果天机是这么判定炎族,那对炎族就是六月雪冤,以一届星擂的成败,对功勋家族炎族定下莫须有的罪,那天机已经魔障了!”
非破军连忙站了起来,拉着这对翁婿坐下好好说话,星辰石桌旁的气氛一时间很尬冷。
非破军只好硬着头皮说:
“丹儿与我说过这段历史,也说过矩皇你是上届星擂仅剩的一部星军,不知你是怎么看待炎族在此战中漏勺?”
宓羲矩想了想,就缓缓说起旧事:
“上届星擂统帅是炎斗天,他是炎族族长伊耆年,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一百零八位斗天选出的,无可争议。”
“但在我太素星军一进入诸神黄昏星垣内后,生许多不可思议的变数,居然随机出现在一座荒芜的沙漠星洲中。”
“往届这种星洲是兽族的驻营地,我们人族一般会出现在农桑稠密的星洲,这严重打乱了我们的作战计划。”
“我们来时的辎重筹备,主要是以战斗所需与农耕物质为主,谁也没想到会被随机到这种区域,这事不能怪罪炎斗天。”
“农耕物质在沙漠中毫无用处,不到一百界年,军中就闹起饥荒,连保持将士们的战力都成问题,更不要说步步登天去争夺圣山。”
“无奈之下,炎斗天只能率领麾下一万亿炎族精锐在驻营地外,到处拓荒,尝食百草,种植五谷,来缓解军中缺粮危机。”
“本来以炎族种植能力,缺粮问题很快就能解决,可没想到他居然中了无色无味的断肠灭灵毒,此毒比你们天河将士中的灭灵毒更甚不知多少倍。”
“在他们回归营地后,此毒开始爆并瞬间蔓延到全军,一百零八部星军中,只有我率部在边境巡逻,得以幸免。”
“我见大势已去,只能率部离开那座沙漠星洲,托庇于另一支人族星军,熬到星擂快结束时,才勉强攻陷一座规模最小的圣山。”
“此届星擂过后,一百零八古族精锐损失殆尽,太素界人族青黄不接,又被割去七百多万座宇宙,原本强势的太素人族表面依旧繁花似锦,内藏危机四伏。”
“赛后不久,尊殿就突然下了一道尊令给春秋盟会,把此届星擂战败的缘由,归结为炎斗天统领的责任,把炎族除名一百零八古族,并对炎族实施禁止族外联姻的惩罚。”
非破军不作声了,非太斗却觉得尊殿这么判定星擂责任是大不公,这里面充满蹊跷,没有宓羲矩说的这么简单。
非太斗突然问:
“矩叔,您当时负责巡边,为何会让魔族探子潜入我们的星洲内?”
宓羲矩神情变了,盯着非太斗,冷冷地问他:
“秋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勾结魔族吗?”
连斗儿都不叫了,直接叫秋皇,可见宓羲矩心中有多恼怒,他在星擂战中,为了争夺那座最小圣山,不但宓族精锐将士丧失了近七成,他自己也受了重伤。
如果哪一界星军无法占领圣山,上交圣盟的圣币就不是一亿零八百万枚,而是三亿六千万枚,那会直接动摇太素界的人族根基。
但上一届星擂之后,在尊殿和春秋盟会中,私下有不少对他非议,冬朝的武斗天甚至公开说过,一百零八部星军,为何只有春朝一部独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