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完。”他心里一片惨然,倘若这要是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死胡同,持刀的他背靠墙壁未尝不能一夫当关。可是这是空旷的战场,旗杆周围是开阔的,对手是人还好说。
可对手会飞啊……他再会舞刀也防不住四面八方皆是敌啊……
“能砍死一个是一个,”死到临头他光棍了起来,眼前浮现了许倾的容颜。
“还没找到他们呢,”他轻叹一声,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可能运气实在是不好。
四面八方的黑爪慢慢推进,郝然双手交叉举刀于肩护住了头和胸口,最关键的地方慢点受伤还能多砍几刀。
黑爪靠近到刀快能砍到的距离,停滞下来。
见郝然未做反应,猛然爆突!四面八方的黑爪直冲而来!
郝然蹬地冲锋,举刀横劈!
“老子拉你几个垫背的!”怒喝之声响彻战场!
正在此时!雷声响彻天际!震耳欲聋!雷云不知何时居然移动到郝仁头顶,好似也是追踪声音而来,一道天雷居然劈在郝然不远处,郝然一阵耳鸣,险些稳不住身影,心脏几乎跳出胸口,头晕目眩之际再看黑爪,黑爪居然也有反应,一个个黑爪定在原地,手心中的耳朵缓缓流出黑血。
“再看不出来活该死这了!”郝然心道,立刻放轻脚步屏住呼吸平复心跳,趁雷声仍在隆隆之际,向一处残破盔甲堆积之处逃去。
“这鬼东西居然是听声辩位的!”郝然从盔甲堆后偷探出半个脑袋观察那些还在抽动的黑爪,声音的力量居然比他砍一刀对黑爪的伤害还大,都快10秒过去了还没缓过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郝然心里默念,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直到呼吸再度恢复平稳,他才又将头伸出查看,黑爪恢复不少,能够微微移动了,但是郝然的声音已经消失,它们也不知道如何寻找,手心的耳朵抽动的更频繁了
,四散开来寻找郝然的声音。
但是郝然哪敢再露声音,甚至其中一只黑爪从郝然面前飘过也没能发现郝然,当然主要是得益于郝然连呼吸都憋住的原因。
黑爪越搜越远,郝然停止了憋气,缓缓的,慢慢的深呼了一口气。
“怎么办,”郝然心想,“体力也恢复个七七八八,再躲着也不是个事。”
“再躲下去一会肚子响了玩笑就开大了,得远离这帮家伙,”郝然确定了接下来行动的方向,“然后去盔甲上搜搜干粮,没准能填饱肚子。”
“再然后,有没有回去的路就看命了。”郝然止住了胸中郁气叹出,一切交给命运的感觉并不好受。
没有立即行动,郝然再次放缓呼吸,等待时机。
黑爪们越搜越远,直到搜出整个旌旗海。
是时候了,郝然刚准备起身,突然揉了揉眼睛,“不是眼花了吧?”
只见远处升起一轮小小红日。红日的光芒很是克制,仅仅只是照亮了红日所在的一小片空地,那是旌旗海更深处的一片空地,也同郝然的行进目标一致,红色的光散发着温暖的气息,甚至给人一种很有活力的感觉。
这要是在以前,郝然对这种级别的光肯定是不屑一顾的。但是这是在一片只能以肉眼适应和雷光闪过才能看清东西的黑暗空间。
那简直就是希望本身。
在人类上千年的进化史中,人类和动物这本该后者包含前者的概念,由于后天的教
育和社会参与进而基本形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可有些习性却不是进化或社会教育能够克服控制的。
那就是趋光性。
所以如果这片森林里有还活着的同学。
那一定离光源不远。
郝然轻轻转动上半身,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所有黑爪已经在旌旗海外漫无目的飘荡了。
他缓缓转回,轻吸一口气,看了一眼一旁原本想要前进的深处,又看了一眼小小红日。
“赌一把。”郝然心道,不久前窗边的阳光同那道倩影浮现在脑海,黑暗中漫无目的寻找不如赌一把他们在红日旁的可能,他的体力也只有这次机会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天上雷云,雷云正缓缓挪向红日的位置,雷光闪烁不停,又看了一眼红日,心里有了些计较,轻呼出气,再一深吸,抬腿冲向红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