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训尧看到钟息清茫然失措,就偏着头观察她的表情。
“如果你回去是为了躲我的话,没必要。我们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以生命为重。”
钟息清一听有点尴尬,似乎显得自己太小人之心。
“你可以在这里先住两天,等出租屋的环境检测报告出来了再说。”
梁训尧给了她建议。
“好。”
钟息清没有推辞,她知道自己没有更好的选择。
然而郭丽平还在家里焦急地等着女儿回家,等了一上午没等到,气急败坏地打起了电话。
“你不是说周末回来的吗?怎么还不回来。”郭丽平催促道。
“我这周末有点事就不回来了。”
钟息清不想说自己生病的事,她不想节外生枝。
“你能有什么事,找什么借口。”郭丽平咄咄逼人。
钟息清一个头两个大,用尽力气大声说:“我要加班,你别打我电话了,我不回来。”
打完电话,钟息清呼吸急促,喘息起来。
梁训尧见状马上把她带到了阳台。
“坐这,透个气。”
钟息清坐在阳台上,弓着背,不停喘息。
“很难受,对吗?”梁训尧蹲在她边上轻声关怀。
“嗯。”钟息清轻声应和。
与身体的难受相比,更难受的是她的心。她觉得自己特别悲哀,居然一天之间就变成了连说句话都累的废物。
梁训尧目光温暖,语调柔和,伸出手拨了一下她脸上凌乱的头发。
轻声问:“你为什么独自承受这些?”
自从父母离异后,钟息清这二十年一直像只刺猬一样生活着,从不对外展示自己的脆弱。
此刻突然被这样温柔以待,她那颗敏感的心融化了起来。
钟息清发现自己最近所有的不堪和无助,梁训尧都知道,她觉得没必要再在他面前伪装。
“我不想让我妈担心,我父母离婚了,她独居。”
钟息清声音很轻。
梁训尧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眼底升起了疼惜。
“这两天我照顾你。”
钟息清的脸上掠过了一抹害羞和不安,她想开口拒绝。
“不要拒绝,你是病人,我是医生。”
梁训尧堵住了她的话。
此后两天,钟息清享受了梁训尧悉心的贴身照顾。
到周日下午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舒服多了,说话已经不喘了,胃口也好了很多。
“梁医生,像你这样的专家提供一对一医疗服务,要多少钱一天?”
钟息清笑嘻嘻地问。
“一天?我是按小时计的好吗?”
梁训尧发现她心情好了很多。
“那是多少钱一小时?”钟息清咧着嘴继续追问。
“那要看在哪里,在国内公立医院的特需门诊我的挂号费是1000,在美国安德森的话我咨询费一次大概3万。”
“这么贵!”钟息清张大嘴巴,很吃惊。
“你以为呢?我很廉价吗?”梁训尧动了一下嘴角,开起了玩笑。
钟息清笑嘻嘻地摇了摇手:“你可是舒兰医院的头牌,怎么会廉价。”
“那你付费吗?”梁训尧走到她身边。
钟息清故意掰着手指,计算了一下。
“我付不起,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