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澜拍手笑起来,“你这小气鬼变得阔气了,行啊,日后我找你的时候可不能给我耍赖。”
见对方一脸不信任的模样,凌悦只觉得很无语,“在你这里我就没有半分信誉吗?”
王澜大笑着解释,“没有,你不是没钱,我信任的其实是你的贫穷。”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解释出来有种被鄙视的感觉,不过朋友间的调侃也是正常的,凌悦不会为此生气。
见王澜两人还穿着铠甲,凌悦担心打扰到她们,问:“你们什么时候休息?”
王澜和文鸢鸢对视一眼,随后异口同声地说:“现在。”
见两人如此默契,凌悦脸上的笑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王澜是个大方的性格,她也不做掩饰,“我们打算成婚了,如今正在相看日子。”
两人从认识到现在也就不过半年多的时间,虽然希望两人在一起,但对于这个速度还是有些诧异,“这么快吗?”
毕竟前世拖了那么多年,虽然是因为战争的原因。
王澜并不觉得很快,她脱口而出道:“我看你和长公主更快。”
这话一出凌悦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她心虚地哼起了歌,又开始左顾右盼,可这地都是黄沙,实在说不上什么美观。
凌悦只能抬头看天,然后发出感慨:“啊,好蓝。”
文鸢鸢被她这滑稽的模样逗笑,又觉得如今的凌悦开朗了很多,从前她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似有若无的忧虑。见王澜要开口调侃凌悦,文鸢鸢赶紧制止,又看向凌悦解释:“半年其实很长了,毕竟看清她哪需要半年,一天就够了。”
王澜没听出来意思,但凌悦却是听懂了,她忍住自己想要大笑的冲动,随后发现这样真的很辛苦。
她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再送上诚心的祝福:“你们幸福便好。”
“好了好了,我们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凌悦,去跑马怎么样?”
对方语气中是难以隐藏的兴奋,可凌悦自己的马留在蓉京,在这一点上就已经吃亏了。
不过玩玩而已,也不用在乎什么输赢,所以她想了一会儿就爽快答应了。
王澜给她备了马,好笑的是,这临时准备的马匹也是枣红色的,不过这还挺合她心意。
翻身上了马,马儿温顺,没有给凌悦使绊子。
王澜和文鸢鸢没有褪下盔甲,这模样倒是让凌悦回想起前世,只是这一次她不会再害怕了。
她扬起马鞭,不等王澜的口令就先冲了出去,这下打了两人一个措手不及。
王澜看着一骑绝尘的凌悦目瞪口呆,随后也打马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骂,“你犯规!我不服!”
凌悦回头朝她吐舌头,一点也没有犯了规该有的羞耻心,她放肆大笑着,这天地都被她的笑声所感染。
争强好胜这个词用来形容王澜简直贴切,明明起步慢了那么多,但对方还是追了过来然后超过凌悦,她学着凌悦的样子往后做鬼脸,可惜凌悦并不在意。
凌悦故意放慢了速度,让在她身后的文鸢鸢也超了过去,然后她在后面跟着,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她乐呵呵看着前面那对璧人为了一个第一的虚名较劲,忍不住调侃:“年t轻人就是有活力。”
说完又想起自己也是一样的年轻,又觉得好笑。
没过一会儿胜负揭晓,王澜高举双手,“我赢了。”
文鸢鸢勒住自己的马匹,脸上还带着不服气,“下次你就得意不了了,凌悦你怎么还放水啊?和谁学的?”
凌悦悠哉悠哉靠近两人,学着王澜的样子,“好耶,第三名。”
见凌悦这么无所谓的样子,王澜瞬间就觉得这第一名不香了,她不悦道:“你怎么能放水呢?我们再来比一场!”
一路劳累才踏入了蓉朝的领土,凌悦真的很累,她举手投降道:“别啊,两位大人,我这一路真的很累了,让我稍微休息一会儿如何?”
迟钝如王澜也注意到了凌悦眼底的疲惫,她觉得不好意思,“你怎么不早说?”
凌悦还觉得有些口渴,她打开随身带的水囊,揭开盖子后就是咕咚一大口,水的清凉带去了几分疲惫,她将盖子盖好,往前一看发现了一棵十分合眼缘的树,她指着那棵树说:“我们去那里歇一歇,如何?”
几人下马坐在那棵树下,诉说着最近发生的一些趣事,王澜两人说的无非就是军中的那些事,凌悦前世见过更多且更有趣的。
她听了直打哈欠,又不想扫兴,只能将哈欠给憋了回去。
不过两人对她在北国发生的事很感兴趣,从赛马节说到北国的宫变。
说到赛马节的时候,王澜兴致特别高,但听到有人冲撞凌悦而且还抢了凌悦的马匹后就忍不住情绪激动起来,她暴怒道:“那个叫无名的也太不懂礼数了,她竟然还想和你交朋友,好大的脸。”
无名是假名,可惜王澜只能记住这个名字,对于凌悦而言这些都是过客,她不甚在意地说:“她并不知道我真实的脸,如今我又离开了北国,她不过就是生命中无足轻重的过客而已,不必因此愤怒。”
突然想起那借马给她的女子来头似乎不小,凌悦在身上翻了翻,然后翻出了那块牌子,她将那块牌子交给文鸢鸢,“这个对你有用吗?影月楼,听长公主说这是北国最大的黑市。”
文鸢鸢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东西,她家的商行正准备往北国那边拓展业务,黑市当然也是业务的一种。
将牌子拿在手里,文鸢鸢非常宝贝地塞进袖子里边,“谢谢,我家正需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