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回到家,见回廊外假山石边,嫡姐正在看书。
凌悦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些史论。
见妹妹来了,凌雅将手中的书本放下,浅笑着捏住她的脸蛋:“又去哪里皮了?”
凌悦自不可能说实话,“没有出门。”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不过凌雅没有责怪她,只是宠溺摇头:“下次出门带上轻月。”
假山石后的树上,一位黑衣护卫静静站在树枝上,虽是被人谈论但她也没有分心。
凌悦坐着和凌雅聊了很久,瞅见对方红润的脸色总觉得有些违和感,她忍不住问:“姐姐身体好了吗?”
凌雅诧异,“这是哪里的话?”
违和感越来越重了,凌悦从座位上离开,“姐姐,我先走了。”
凌悦不管对方的呼喊径直穿过回廊,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里,小院破旧,春桃正在洗衣。
蔷薇挂在枝头,很美,凌悦跑过去摘下一朵,看着层叠的花瓣入了神。
到底是忘了什么呢?
“悦儿,吃饭了。”
凌悦应声:“就来。”
她想将手中的花朵丢掉,想了想又拿在手里,进了屋后她瞧见娘亲在布菜,跑过去举起手中的蔷薇:“娘亲,给。”
娘亲蹲下取走凌悦手中的花,眼神温柔:“好漂亮的花,和我的悦儿一样。”
凌悦张开双手,这是寻求拥抱的姿势:“娘亲,抱。”
凌悦如愿扑进了娘亲的怀里,这样的感觉让人有些沉迷,不知为何她又想哭了。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凌悦点头,声音哽咽:“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久的噩梦,但是我记不起来了。”
有人轻拍凌悦的脊背:“不怕,娘亲在这,噩梦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了。”
是啊,噩梦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了,美美睡一觉,好好吃饭,明天还约了王澜她们出去。
一切都很好。
一切都,可是为什么?心里会难受?
一阵笛声传了过来,凌悦从母亲怀里回头,愣愣听了许久。
于是她挣扎着从母亲怀里跑了出去,翻过墙,顺着笛声传来的方向一路奔跑,全然不顾背后的呼喊声。
她跑得越来越快,笛声越来越近,风中带来让人沉醉的酒香。
衣服被勾破,凌悦全然不在乎,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只是觉得笛声尽头一定有着她想要的答案。
空中似乎有谁轻声叹息,凌悦停住脚步仔细听,那声叹息又消失不见,仿佛是她的错觉。
而笛声近了,她就在不远处,凌悦跑过去拨开树丛,她看见戴着帷帽的白衣女子在吹笛。
她从树丛中钻了出来,这才发现这是在一个人的坟前,坟墓修得很气派,上头的字让凌悦一惊。